当一个国家的政治不再认真思考、探讨、追求公正、公益、自由、平等、宽容、和谐等普世价值,转而不断提醒、忠告,甚至警告其人民在威权面前应当更“现实”、“务实”,要懂得“权衡”、“自保”等时,可见这国家已开始集体沉沦了。

另一方面,国家的重要资源和权力已被部分掌权者囊括为其“财产”,不容公开、公平分配,只能偶尔施舍给那些较为“听话”,或至少“不搞事”者。

另一方面,处于弱势者则被不断“提点”、“教诲”、“规劝”什么才是其当下的“既得利益”,即要懂得“西瓜偎大边”的道理,不要再妄想改革、提升、进步,只要保住眼下的有限利益就该谢天谢地了。

某些更“精明”者,包括理应更具理想性格的“知识分子”、“意见领袖”等,则开始贩卖颇具封建意识的草民哲学,试图引导人们忘却根深蒂固的制度缺憾和弊病,转而突出掌权者的“功德”,要人们相信现有领导是可信赖的,不该被民众“误解”、“冤枉”、“挑剔”,乃至“背叛”。

包括一些媒体,开始大篇幅地为领袖“造神”,一再凸显、铺陈其“德政”和“仁范”,似乎只要“选对人”,社会就“有救”了,或者至少“不会更糟”了。

部分媒体火上添油

这同时,也有部分媒体或媒体人对反对势力特别“关照”,只要对方稍有点“差池”即大幅报道、紧紧追踪,乃至煽情评论。这虽亦符合满足民众“知情权”的媒体伦理,但还是不免叫人疑惑:如此“热情”,为何不“合乎比例”地应用在掌控更大权力、牵涉更多“案情”的掌权者身上呢?

部分媒体人的意图显然相当明确:请您“看清楚”反对势力和当权者“一样烂”——如不是“更烂”的话,所以千万别对任何政治改革势力或议程怀抱“幻想”。

不管是从“人”的角度百般宣扬、暗示当权者的正面“贡献”或“价值”,抑或渲染、影射反对者的负面“威胁”或“劣根性”,都在在说明了这社会对“人治”的沉溺,仿佛体制根本不是问题,毋须费更多时间和精力去审视、检讨之。

令人遗憾的是某些媒体,不论是自甘当威权的烟幕制造厂,或纯只为“取悦读者”,对制度问题的探查、挖掘、检视、评析,永远不如对有关人物的“剧情追踪”。

质言之,追求利益并非坏事,惟过度迷信、拘泥于“人治”的“既得利益化”,只会阻碍,甚至夭折了一个社会的革新、进化动力。长久而言,除了一批权贵(及其跟班),根本没有多少人会得到利益,反而会损失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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