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有位国会议员曾问联储局主席班·柏南克(Ben Shalom Bernanke),黄金是不是货币?他的回答是:“不是。”黄金究竟是货币还是商品,抑或是两者皆是?答案竟然可以是见仁见智!
历史地看,早在2千多年前的罗马帝国,便已用金币与银币,做为通用货币,且政府在缺钱时,还可回收,再出台更薄更轻的同一币值的货币,也就是,用通货膨胀来消减债务!一直以来黄金白银,均是东西古今的交换媒介与储存工具,即便在现代,直到1971年8月美国宣布中止美元可兑换黄金之前,黄金均是主要的国际贸易与储备货币,旦在战争时期,各国也多会终止对黄金的兑换。
何以美国会终止美元兑换其黄金,造成了“我们的货币,你们的问题”(出自1971年美国财政部长约翰·康纳利(John Connally)之口)的现象?主因在于,美国在越战时支出过多,且又推出伟大社会(Great Society)计划,外加上,日本、德国等,对美贸易出现长期顺差等因素,均迫使美国不得不终止黄金的流失。它透露的信息是,不是黄金没有价值,而是政府长期收不抵支,而不得不出此策。如在1944年的布列顿森林协议(Bretton Woods Agreement)里,美元兑黄金是35美元对1安士Troy Ounce的黄金,可到了1980年,已升到850美元。它充份显示出美元的贬幅。
投入外汇市场博弈
以黄金为后盾发行货币量的金本位制被废除后,各国货币的币值便不在以美元为定锚(Anchor),而自由浮动(Free Floating);这个变化,也壮大了外汇市场,如在2010年,每天24小时运作的外汇市场的交易量,便高达4兆美元。各国的央行,商业与投资银行,大公司及个人,均投入到外汇市场去博奕。
这个变化,更产生了货币战争(Currency War),也就是各国为了保持或加强本国的出口竞争力,而人为地操纵其货币的国际价格,若对手国也采取同样策略,便会发生竞争性贬值(Competitive Devaluation),这竞贬,也可能引发贸易战,终而致成全球经济不景,甚或大萧条,如1930年代由美国引发的大萧条。
为何大萧条会发生?一种看法是,在1920年代,美国滥发货币,滥发货币虽在短期内刺激经济繁荣,可也人力地吹大了资产泡沫,终而不可持续地破裂。泡沫破裂后,又想借出口来减轻压力与刺激增长,便搞贬值,终而引发贸易战。2008年至2009年,美国出台量宽,则因得到20国集团(G20)的合意,而没有引发竞贬与贸易战,可若欧元区,日本与中国也大搞量宽,就可能引发货币竞贬与贸易战。
货币发行与黄金脱钩的后果之一是,它解放了政府与央行,让央行与政客可以不受黄金存量的限制而滥发钞票。从好的方面言,它为政府提供了广泛的政策空间,可以在不加税的条件下,继续收不抵支的赤字预算;从坏的方面言,由于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最终的代价便是货币贬值,严重者尚会造成人民不要本币,要外币,如1980年代的阿根廷、巴西等。
通膨加重压力与负担
总的来说,通膨对固定收入者,尤其是一般受薪族与吃老本者最不利,有钱有势或拥有资产者,则可经由通膨发财。只是,有产者毕竟是少数;因此,滥发钞票致成通膨,只会加重普罗大众的生活压力与不安。因此,有人主张回复金本位制,也就是,有多少黄金,才发行多少货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都是纸币(Paper Money)。
纸币的问题是,它完全没有后盾,其可用性,其价值完全取决于对政府的信心;只要对政府失去信心,纸币便如同废纸!可政客与央行却不一定会同意回复金本位制;因为,这会绑住他们的双手,使他们失去操纵货币的政策空间。也有人认为,尽管黄金供应量稳定,可若改为金本位制,黄金价格可能立即暴涨10倍。根据世界黄金理事会(World Gold Council),目前全球已开采了165,000公吨的黄金。若要靠黄金做后盾,恐也有其难处,或许,除了黄金,还须用其他贵金属与商品做为多元后盾,方较可行。惟多数经济学家还是主张用纸币,惟却须自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