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药大战与人机大战,是《医行天下》一书作者萧宏慈,在其书中的用语。这是萧氏感叹当代医学过度用药与开刀的不良倾向。这种指责,并非孤立的,如今年3月,世卫组织(WHO)便呼吁医生与患者,不可乱开与乱服抗生素,以免细菌产生耐药性,而致使一些本已受控的疾病,会因细菌产生耐药性而失效。
说起来,这也不是什么“新”闻,几年前便已有人提出“超级细菌”(Super germs)的课题。人们会滥用药物,尤其是抗生素,既有药厂促销的成因,也有医生拼业绩,及患者求速效的综合作用所致成。今天,我们都活在不同程度的资本主义社会中,而资本主义的动力则来自收益最大化,身处在这个物竞天择市场中的企业与业者,也难免会在不同程度上,受到“人在市场,身不由己”的压力。毕竟,有竞争才有进步嘛。
从好的方面看,这自有助于推动经济增长与创新;从坏的方面看,也免不了会产生各类消极作用,如公害与浪费;甚至是,财雄势大的财团,会经由操纵舆论,而巧妙地控制人心的不良后果。此点,也可由一些反广告的非政府组织,如“占领华尔街”的社会运动中一窥究竟。很多时候,在非资本主义社会“市场的观点”,总是占优势的,美国会发生次贷危机,便是例证之一。这也产生了管制困境。
就人药与人机大战而言,发达国家中,最资本主义的美国,是医药支出占GDP(国内生产总值),百分比最高的国家(约15%);但,美国也是发达国家中,无医药保险者占比最高的国家,破产者中,向来也以医药破产占比最高。之所以,滥用药物与科技无疑是成因之一。此外,医药诉讼也加剧了医药支出。这是美国经济一个难以负荷的重担。对消费者(病患)言,也常产生不知何所适从的困境。
就大马来说,这也是个日趋严重的问题。据卫生部的最新估计,大马有620万人有高胆固醇、580万人有高血压、260万患上糖尿病及250万人痴肥。随著人口的老化,医药支出也将节节上升。在2011年的预算案中,卫生部的拨款便占了总数约2200亿令吉中的152亿,仅次于教育部的357亿与首相署的158亿令吉(高教部则占126亿令吉)。
可以预见,随著2020年大马进入高龄化社会后(60岁以上人口占比例10%以上),医药支出占比会进一步提升,而“久病无孝子孝女”,“对孩子大方,对双亲吝啬”的现象,也将日趋普遍。尤其当我们考虑及大马并非福利国,且政府有意把更多的公共服务加以企业化、民营化,高收费的医院日趋普遍的趋势。这也是“市场的理则”日占优势的结果。
在这种情况下,如何提升医药知识、培养良好习惯、惯行适度适量的强身健体运动、注意良好平衡的饮食,便成了自求多福的第一道防线。除了预防胜于治疗的观念外,去除不当的求速效心理,也是必须的。对慢性病而言,最新、最贵的药,未必是最佳的对症之药,尽管,对药厂与医院言,这是提高业绩的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