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这种在外人看似图个热闹的玩意儿,对大马旅华商人林聪明而言,一个小小的“网络红包”背后却是蕴含著大量的社会结构,这包括一个健全成熟的金融系统、全球最完整安全的电子银行体系、人与人及人与系统长久建构起来的电子支付信任等等,缺一不可。
出生柔佛州的林聪明(43岁),目前旅居中国广州做生意。他说,在中国,网络红包除了用在商家活动、朋友之间的喜庆贺礼及社交群里的互动之外,更多的时候是作为个体之间小额转账的工具。
“有时打滴滴(召德士)下错单,师傅(司机)会用红包转回来,或者朋友代付款买东西,给他打款,因为微信转账一张银行卡每个月只有10万人民币额度,怕不够用,所以小额的款项就用红包来转了。”
他在接受《东方日报》访问时称,他通常是发红包,多过抢红包,因为微信红包只能发200人民币,多数是发群组里,给同事乐一下。
大马银行拍马难追
“中国电子银行安全性非常优秀,强在交叉监督,马来西亚应该要多10年才能追得上,因为大马社会体系僵化、民主社会政府不够强势及市场经济不够开放。”
他直言,马来西亚的银行在重重机制的保护之下,就算不做任何改变,各种交易还是一样会回流到银行体系制造盈利,丝毫没有竞争压力,安逸得很,市场经济就是不让结构政策压死新想法。
谈及中国网络红包安全性的问题,林聪明则提到,如果是微信号被盗,但钱依然是安全的,因为要进入钱包取钱要过3个关卡。
“进入微信得有密码,进入钱包得有手机密码,转账汇款提现得有另一组密码,每个交易都有短信提醒,没有交易却收到短信,可以马上报警。”
“(被盗号发红包的话)红包可以追溯收款人,只有笨蛋才会给自己发偷来的钱。”
用了4年没出问题
林聪明也分享他的经验称,他用中国电子银行服务4年没有发生任何事故,倒是他发生过大马某家银行的信用卡一年内被盗用2次,另一家银行的户口也被盗一次,到了现在已经11年了,还追讨不到钱。
为此,以他的看法,“抢红包”这种活动,在电子支付尚未成型的马来西亚,无论是渴望借此得到大数据的商家或贪玩的一般用户,仍是一种“浮云”。
同时,林聪明也认为,中国银行被阿里巴巴集团创始人马云逼得必须臣服,但未来却是属腾讯首席执行员马化腾,因目前为止,他只是看到马化腾一个人同时独揽社交工具、即时通讯(IM)及支付系统于一身,简直没有不发达的理由。
“虽然,世界上没有不过时的科技,但我可以预言在未来5年内,无人可以超越(腾讯),即便paypal买了whatsapp,但是系统包袱太沉重了;而马云小看了即时通讯(IM)的力量,他为了搞电商,花了太多时间在物流系统。”
便宜又实际 抢红包乐趣多
大马旅华商人林聪明认为,对中国人而言,红包是最实际的“礼物”,意味著“我愿意与你分享我的财富”,无论是生日弥月、春节中秋、开张开市、入伙乔迁、升职换岗,各种喜庆甚至道歉等等,只要抓到个机会,巴不得能和多几个人通过“红包”结个“关系”。
他也点出,“网络红包”不但提供便利,而且给朋友贺喜的话,微信红包可谓便宜很多,因为微信红包最高额度只能发200人民币(约133令吉)。
林聪明也向《东方日报》分享他的经验之谈。
中国红包起步价高
中国红包起步价非常高,以一二线城市的“市价”,生意上的朋友及熟悉的朋友的话,结婚宴会的红包是600人民币(约400令吉)起跳、新居入伙1000人民币(约667令吉)及孩子弥月800人民币(约533令吉)。
“当然,如果是出席婚宴,没有人会用微信红包,如果不能到场的话,发微信红包可以省点钱,哈哈。”
他说,中国电子商务的商家通过各种“抢红包”活动。抓取群众信息大数据,无论在时间和经济效益上,相对与传统方法是更为显著,网民平白受益,自然也乐此不疲,毕竟从天上掉下馅饼有谁不要呢?“到群里的抢红包活动,虽然有时才抢得两三分钱,但不玩可就和朋友没话题了,而亲戚朋友之间互相发红包作为祝贺。”
在当今的中国大多数的商店,都接受微信钱包及支付宝刷码付账,美团、大众点评则还可以用百度钱包或者京东钱包及其他支付渠道。
据林聪明的经验,即便在谈不上发达的一些中国小镇,即便小店没有终端机,但小店老板也接受微信转账,毕竟电子支付不需要什么高大上的机器,有一台手机就行了,因此才能快速普及。
林聪明也透露,他正在写一本电子书,准备分析中国的社会现象。
“红包”变成一种网络服务
尽管大马无法将“微信红包”当成现金使用,但这种操作便利的方式,逐渐成为从事马中电子商务的商家,用以小数额转账的交易工具。
Buymall大马中国网购代购有限公司创办人江友强称,对他而言,网络红包就是把现实中的红包变成一种网络服务,属“互联网+”的服务。
江友强称,他们一般是将微信红包作为收小数额的钱来使用,他的公司也接受客户通过微信支付;另外,京东亦可接受微博红包付款。
他说,虽然他也在微信群里向大马的朋友发微信红包,但在大马无法当做现金使用,只能在网购中国商品时,才能使用得上。
手机绑定银行卡 出门不必带钱包
由于中国大多数的商店都接受直接用手机付款,使到大马留华的学生有时钱包没现金,也懒得去取钱,因为只要绑定银行卡,拿个手机出门,就能打到车及吃到饭。
在中国南京大学攻读博士课程的王钶媃指出,她一年下来已经数不清抢过多少个网络红包,而她本身也有在群里发网络红包。
“其实,大家都不在乎红包的数额,有人在群里只发每个1分钱的红包,但一有红包,大家就兴奋,原本在群里潜水的人就会冒出来了,大家就图个开心。”
她说,微信群里的红包通常是新人加入或过年过节时,大家会习惯发红包,一个人开头发红包,其他人跟著发,群里就热闹起来了。
她笑称,传统红包走入网络后,许多富有创意的网民还创造了许多“萌萌哒”的逗趣表情,以玩笑的方式来讨红包,诸如:“群主发红包,不发就造反”、“那个发红包的人好帅啊”、“万水千山总是情,发个红包行不行”,非常有意思。
王钶媃通过微信接受《东方日报》访问时称,网络红包的现象已经是日常,当成为日常的时候,那就形成一种文化了。她补充,在班级微信群里,同学也会催指导老师给她们发红包过年。
晚辈网上回敬长辈
除了电商搞宣传的红包,作为传统红包演变的“网络红包”亦存在一套俗称约定的礼节,包括:年长资深发红包给晚辈,进入网络之后,越来越多晚辈也回敬一个数额较少的红包。
王钶媃说,她一般在接到微信红包后,通常会放进微信支付(wechatwallet),她们到外面买东西的时候,已习惯会问:“能不能支付宝或微信付款”,能就用手机过账。
“在中国这里,钱包丢了是补证件麻烦,但手机丢了,却是超级大事。”
她形容,她在南京生活的日子,可以不带钱包出门,因为衣食住行都可以直接通过手机绑定的支付系统来付款,超级方便。
“有时,我钱包没钱了也懒得去取,出门也能吃饭,这里用手机付钱或任何人网上购买已经不是流行,而是日常生活。”
她说,无论是看电影、外卖、出门吃饭或买日常用品,都有很多流动应用程式(apps),附近的商家都会加入,这些apps会有很多优惠及折扣,因此她们都习惯用手机支付。商家也不会亏,因这些折扣都是apps付钱补差价,apps又借助广告赚钱。
“大红包”可存入银行
她也提到,由微信可以直接链接银行卡,因此收到数额较大的微信红包可存入银行卡,不需要在微信钱包加额,而且手机支付有很多种付款方式,基本需要输入密码,有安全保障,而且一键操作,相当方便。
她补充,有一种常见的付款方式,无论是支付宝或微信付款,可以扫描对方的二维码(QR)来付款,这个就存在一些风险,因为不一定需要密码,有时扫一扫就过账,她们都比较谨慎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