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人都误会了文化遗产的定义,因为文化遗产并不是限定在乔治市只有3平方公里的世遗区而已,世遗区外的古迹建筑也值得保存,否则槟岛会有超过90%的建筑被拆除。

“槟岛有300平方公里,但乔治市只有3平方公里而已,难道这1%的地方就代表了槟城全部的文化遗产?”

槟城古迹信托会秘书梁超明向《东方日报》举例,从头条路到七条路等地方存在著许多很漂亮的旧建筑,若把这些建筑都拆了,槟城世遗区就会沦落成“主题公园”。届时,槟岛人民想了解槟岛的历史,只能到那小小的“主题公园”与外国人“挤”,变成他人的笑柄。

他认为,保存古迹妨碍城市发展的说法并不成立,因为槟州还有很多地方可以发展,不一定要牺牲这些旧建筑。保存古迹引起“城市发展受阻”的争议,他说,保存古迹并非不能发展,而是不应该在古迹建筑周围加建“泰山压顶”、“金屋藏娇”、“四面楚歌”等格格不入的现代化建筑。

伸缩性批准不可取

他说,维持旧建筑的原有景观也是保护古迹的重要一环,若能达到新旧配合,相信重新发展并不会受到排斥。

扩建建筑不应影响原有古迹,是梁超明认为可被接受的发展模式。他举出成功的扩建例子,如国家银行旁的海峡贸易公司后边有一块空地,当时加建的建筑保持在5层楼的高度,也漆上低调的颜色,与旧建筑融合得恰到好处。

他强调,保存古迹并非反对发展,但发展定义应该以人为本,尊重发展历史和文化,否则城市持续地发展,人们对生活环境的知识却下降,这无疑是种退步。

对于市政局的执法方式,梁超明直言,市政局内真正对文化古迹有了解的人很少,如今伸缩性的批准发展方式也不可取。

近期,开设在美国亚利桑拿州塞多纳市(Sedona)的一间麦当劳,因黄色招牌过于鲜艳不配合周边沙漠景色,因而麦当劳首度破例,把招牌换成蓝绿色,建筑物则选用橙红系色调,让整体外观能自然融入当地沙漠景色。

限定建筑高度颜色

他建议市政局及州政府拟定城市规划蓝图,效仿外国把市中心规划成低密度发展,限定建筑的高度,避免高楼鲜艳的颜色及突兀的高度,夺走古迹建筑的风采。

此外,他认为,突兀修改或加建的“保留”方式只是安慰自己,并非真正保育古迹,并且,古迹保护的工作讲究的,只是“有诚意”或“无诚意”的分别,有诚意就会找到最好的保养方式。

发展商:指南应阐明古迹准则

从发展商的角度出发,大马发展商公会槟州分会主席拿督陈福星指出,市政局除了应给予更明确的指南,也应该告知保存世遗区外旧建筑的理由。

他表示,市政局必须阐明指南的基础,以什么条件和准绳鉴定旧建筑为古迹,告诉发展商将旧建筑设为古迹的理由,而不是随便说要列为古迹就列为古迹。

他说,若是寺庙或一些具有特别价值的建筑,发展商可了解市政局将这些建筑列入保护清单的用意,但市政局不能为了保护而保护。

考虑屋主意愿

他认为,市政局在列写保护清单时,应该首先考虑屋主的意愿。

从现实层面看, 他质问,把旧建筑列入保护清单,屋主能得到什么?他续称,若市政局要把旧建筑列入清单禁止发展而又不提供津贴给屋主,导致旧建筑租也租不出、改也不能改,致使屋主面对“亏损”的情况。

他希望市政局能更公平对待各方,早日拟定保护清单,勿在屋主查询时表示旧建筑不在清单内,等脱售要发展后才说“要”列入清单。

“拆后重组”争议最大

乔治市自2008年入遗之后,就一直以古迹及文化闻名海内外,世遗地位让乔治市成为知名名胜地,每年慕名而至的游客是全马第3多的州属。

成功申遗令保护古迹开始受到社会的关注,无论是发展商、市民、州政府或古迹工作者,都对古迹有著不一样的情怀,也对古迹保护有著不一样的见解。

看看海外对古迹的保育方式,英国把古迹保护分为“古迹”、“登录建筑”、“保护区”、“历史古城”及“世界遗产”5个范围,列明可允许改变及不允许改变的古迹。

香港分级记录

香港则把旧建筑分级记录,根据建筑的历史、年份及重要性区分其保护价值和制度。不似英国般把古迹纳入法律保护体系,我国对于古迹保护条例存有许多模糊地带,虽然槟岛市政局有保存古迹及历史建筑的机制,但现有制度仍有不足之处。

以槟州来说,目前存有及使用的古迹保存方法有3种:一是“保持原状”,即在原地原址保留原有面貌;二是“拆后重组”,即分拆掉建筑物料以编号记录储存,再以原料原地重组;第三种,则是“古迹加建”,在原有的古迹建筑后方加建现代大楼,结合历史与现在。

最近,中路丽阳218号老屋及177号因为被发展商购买而遭遇拆除命运,尤其218号老屋“拆后重组”的方法,引起“此方法是否最好?”的争议。

各界人士均对这3种方式存有不一样的意见,其中有人认为好有人认为不好,图表(左)分别是各界人士对于3种方式持有的意见及出发点。

槟拟世遗区外古迹保护清单

回归到问题的源头, 无论各界对于“此方法是否最好?”、“此方法是否可行?”存在多少争议性,都必须要经过市政局的批准,才能够在任何一块土地上进行工程,若是有古迹建筑,就非要市政局点头不可。

那么,一套完整的古迹保存指南将在此课题上扮演著决定性的角色,有了指南和法律,“是否可拆卸”、“是否破坏古迹”等争议,自然就也不存在。

目前,市政局将古迹分划为一级古迹或二级古迹,槟岛市政局古迹部门主管诺哈妮丝指出,根据指南,一级古迹建筑不能改变外观也不能拆除;二级古迹建筑允许在外观上作出轻微改变,也允许扩建。

她说,虽然二级建筑允许扩建,但也必须视乎新建筑是否能和谐融入旧建筑,二来必须视乎发展申请在商业区或住宅区,是否符合密度规定。

市政局早前有世遗区内外的受保护古迹建筑清单,但近年来出现增删,也多次出现古迹建筑被拆卸或保养不当的争议。

为了解决此事,市政局已和乔治市世遗机构合作,由该机构拟定世遗区外的古迹建筑保护清单,因此现阶段仍视乎申请作决定。

此外,市政局也不排除,将由该机构所委任的古迹建筑保护专家依据区域鉴定,何种保存方式是被允许合适最适合使用的。

她指出,2个程序正在进行中,但不能预测会需要多少时间完成程序,所以在等待新名单完成的当儿,依然按照每个不同的案件,伸缩性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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