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 The Lights We Cannot See】从晶体管收音机(transistor radio)写起,讲两个孩子的故事。一个是德国孤儿,因具有无线电方面的天赋,被纳粹招募,在战场上探测敌方的电台。一个是失明的法国女孩,其祖父生前广播科普知识和优美的音乐,后来伯父则利用这台无线电台向盟军发送情报。
五百多页的小说,写两个不相干的故事。但隐约间,读者似乎感应到一丝无线的联系。当孤儿拧著旋钮调频率的时候,无论是小时候收听科普广播,或长大以后探测敌方的广播,无线的神奇就像看不到的光一样,同时照著两个主角,照著作者和读者。
故事错综复杂,写了400页左右,他俩终于在二战近尾声处交汇。孤儿探测到女孩通过这台隐秘的无线电广播求救,发现他小时候的科普知识,原来是来自失明女孩祖父的广播。因此机缘,孤儿在女孩性命汲汲可危的时候救了她。
听到却瞧不见的,照明确看不到的,Anthony Doerr说了个漂亮的故事,因此获得2015年普利策奖。
读罢,把书搁下。现在也真没几个人拧旋钮调频率了,都在车上或网上收听电台广播。小时候听广播,得把收音机的天线拉好,一边拧旋钮,一边移动天线。有时搞了半天,还需要把收音机搬上搬下的,角度和位置准确了,收听的声音才清晰。
除了周末,每天午餐时候,母亲炒菜,我就拧旋钮调频率。半小时的粤语连续广播剧,母女俩听得津津有味,边吃边听边论,而节目总在精彩处结束,叫我们期盼第二天的中午到来。
少女时候最爱在周末收听某唱片机构的节目,旗下巨星个个皆偶像,费玉清、潘安邦、江玲、银霞,甚至余天都不放过。没有MTV和网络的年代,我们靠的是想像,听广播剧想像男女主角的样貌,听歌手唱歌想像美好的容颜。
人在都门时,车上的电台频率都设定好,一按即播,何其便利。自从搬到江沙居住,平时收听电台的机会少了,即使有也是上网收听Spotify的音乐。反而是开车到怡保或太平时,兴起听电台的欲望。可途中频频调+和-,频率很不稳定,才想起小时候收听电台广播,拧旋钮、移天线的时光。
记得在美国念书的时候,有个电台专门广播NewAge音乐。比起流行乐和摇滚,甚至爵士乐,收听NewAge的是小众。后来电台无法经营下去了,以7千美元出售。当时同学们都打趣说,好廉价啊,不如大家掏腰包,一起把它买下,搞电台好了。
拧旋钮调频率算是我的二战故事,如今回想,没瞧见的光突然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