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神山,也许不仅一座,毕竟不少地方上的人们对大自然现象都会有代代相传的神话,乃至信仰和禁忌,其中高山和大川可谓最普遍者。如说柔佛的金山,也有其传说和禁忌,许多登山者就算一向不迷信,但对于不可带猪肉上山的禁忌,恐怕也不敢“以身试法”。何况山里不时也会发生一些“匪夷所思”的迷路,甚至致命意外,如2007年便发生过5天内连续两宗新加坡登山客在帐篷内被倒下的树干压死的事。

无论如何,就算尊重地方信仰,某些人对“突发”的大自然现象做解读,难免也会穿凿附会,甚至天马行空。如此次沙巴地震乃因一小撮人拍裸照而“惹怒”神山的说法,就很令人“接受不到”。从某个同样“不科学”的角度来论:地震令山体遭受一定程度的损坏,连一只“驴耳”也断了,那神山何苦为难自己呢?若有人解读地震乃因当前沙巴的治理太乱七八糟,所以惹怒了土地神,因而以灾难来警告当权者,也许还较为“合理”些。

实际上,古代中国就有灾难乃当下政权“气数已尽”之征兆的说法。当然,此属极度“不科学”,惟其于古代的确被用来合理化不少革命或政变。不过,今天恐怕没多少人还会相信“天命”和“预兆”,所以当权者大可不必因灾难而惶恐。特别是很懂得操纵意识形态工具的专制威权,向来即精于借用“相对正统”的宗教主义来包装自己,包括包揽涉及信仰各方面的话语权,以防止民间任何“有害”的“迷信”会被用来挑战本身之权威。

转移防灾不力指控

此次地震被某些人赖在外国裸客身上,诚属荒谬,不过其多少转移了人们对当地政府救灾和防灾不力的指控,所以相关“迷信”似乎不太被官方“在意”,连一向捍卫“正信”,对“迷信”非常敏感的的宗教局也罕见地没作声。当然,这或也纯粹出于政府和宗教局对地方信仰及禁忌的小心或尊重,那就值得鼓励。如此态度若能保持及普及,诚可避免再发生如槟城木蔻山妈祖金身和霹雳九屿岛拿督公神龛被执法者粗暴捣毁的事。

进而言之,也许沙巴原住民可以考虑把神山信仰更“制度化”,如于关键地点竖立一山神像、把禁忌明文标示出来、定时举办祭山活动等,乃至可把其扩大为“山神节”。这虽可能会招来一些宗教极端分子的干扰,惟本国政府既然号称中庸,民间信仰(何况乃本土者)就理应受到保护,相信那些自居中庸的政党也会挺身捍卫原住民的信仰自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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