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之前的局势,伊斯兰党内的开明派在党选之中,旗开得胜。2013年12月8日第27卷48期《亚洲周刊》特派员林友顺的报道〈大马伊斯兰党选开明派获胜〉说:
“虽然出身宗教司,不过政治立场倾向开明派的主席哈迪阿旺在没有竞争对手下顺利蝉联,而让执政党畏惧、具有强大组织及动员能力的末沙布也成功击败保守派的宗教司莫哈末阿玛,蝉联署理主席职。”
报道说:“在三个副主席职竞选中,开明派领袖沙拉胡丁及胡桑慕沙成功当选,不过另一名开明派领袖玛弗兹则无法蝉联,具有宗教司背景的端依布拉欣成功突围。”
总的来说,“开明派也在十八个中委职中掌握十一席,开明派重要领袖哈达南利、卡力沙末及策略局主任朱基菲里阿末纷纷当选;开明派同时控制妇女组及青年团。”
两年之后的转变,马来西亚的政治行情沧海桑田。哈迪阿旺的政治立场是否真的倾向开明派,恐怕谁也不敢肯定。但是,名字在华团不见经传的彭州主席端依布拉欣,以602张多数票赢了末沙布,显见了这个党的大变,再没有转圜的余地。
不啻这样,这一回合3名副主席全由保守派的中委依德里斯阿末(896)、丹州副大臣莫哈末阿玛(710)、雪州主席依斯干达沙末(672)及夺下,取份属开明派的沙拉胡丁阿育(435)与胡桑慕沙(317)而代之。
耐人寻味的是,本届党选之中,沙拉胡丁阿育与胡桑慕沙双双的得票,连排名殿后中委的诺阿兹里慕沙(544票),也比不上。之所以出现这番大逆转,说明了什么?
说实在话,对伊斯兰党的点点滴滴,华社了解得太少。那个党主席哈迪势力的不可思议,远比我们想像之外。高层不说,总数18名中委,只有玛兹兰得票593张的垦殖民之子协会主席玛兹兰阿里曼,属于开明派。
眼前的问题,不在宗教司的大赢,也不在开明派的大败,而是这个党的党员整体倾向,是八二对开。不管大选他们将会投谁一票,伊斯兰党8成代表的想法不是少数,而是思想的反映。
因为这样,读者自可领悟,为何除了衣食住行,教育的教材、金融的体制,皆有微妙的变化。见微思著,由此推开,当可预见,这个国家接下来的行政、文化和生活,恐怕也因此有所不同了。
一步步地宗教化
这些年月各个州属和地方议会纷纷颁布禁酒之令,乃至哈迪前不久提出伊斯兰刑事法,只是他们试验的一小步。随著这个步伐,变化的何止是施诸穆斯林的禁区和刑罚?
是的,一旦伊斯兰刑事法得以落实,立法、司法、执法、行政的体系,将逐步替换,迨无异议。那么,现有英殖民地政府留下的那一套公务员体系,随后也必然跟著遽然转换了。
那么,如果伊斯兰党一旦有幸入主布城,他们的领导首先著手的,是改革满目疮痍的政体,还是把政经文教的每一个领域一步步地宗教化?回顾哈迪执政登嘉楼之际肆无忌惮的施政之道,大家当可明白了。
是的,ubah之道,是如此艰巨。民联之成,既是在此,没有想到,民联瓦解,也在于这点。不能ubah的,正是伊斯兰党的本质,月亮所代表的,还是他们的内心。
鼓虑了这些,似乎唯有积极筹组民联2.0,才能解眼前两线制之困窘。可是,纵观现有的结构,南中国海两岸哪一个政党的草根、基层和组织,可和伊斯兰党雄厚的实力匹比?
问到这里,无奈自见。民联和伊党的关系,不但难分,而且难舍,何况,系铃之人,不是哈迪和长老、宗教司和战友,而是他们以一贯之的核心思路。民联想要继续这条开往布城之路,还真需借用505的口号向伊党喊话:inikalilah uba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