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党办教育,应该不是问题,尤其是本身的党校、培训中心,方便党工的幼儿园、补习学校,乃至“私立”中小学或许都行。惟办面对一般公众的高等学府,恐怕值得探讨一番。

毕竟高校相对上属于比较具“策略价值”的机构,涉及大幅度的知识传授和生产过程,而且还有给办校者拓展各种社会关系并积累社会资源的功能。若交由不负责任的政党主持,就会试图把其“政治工具化”,利用它们来或直接或间接地为党服务,久而久之,就足以把政党的关系和利益深入社会基层,乃至捆绑一道(包括“经济捆绑”和“道德捆绑”)。

尤其若是办高校的政党成功执政,那由于掌控了公权力,或至少与公权力“近水楼台”,加上政府本身内部的监管、审查、制衡机制不完善、不严谨的话,或就会更方便其通过公家管道为本身高校输送更多资源、争取更多关系和机会,这恐怕会对其他民办或私办高校构成不平等的竞争压力了。

越少牵扯政府越健康

当然,政党或会承诺其办高校的目的乃纯粹服务人民,不带任何政治私心及议程,甚至还会为此而作出诸多“牺牲”。若果真如此,那当然值得赞赏和鼓励。惟由于政党不似一般民间企业或非政府组织,而是有机会通过掌权而接近,甚至直接插手国家资金和资源之分配及管理者,所以慎重起见,光承诺并不够,政府必须有一套更严格的法规和机制来审查政党办校,确保其不涉及任何“猫腻”和“逾矩”。

无论如何,说到“政府”,某些人可能就会提高警戒性,乃至直接摇头,因他们印象中的本国政府向来不会办好事,而且还会累事、坏事,越少牵涉政府就越健康、越有效率。唉,这若不是偏见的话,就得怪过去几十年来的政府表现太糟,乃至弊病一箩箩,无法取信于民。那样的话,除了施压新政府要“改革”之外,解决办法之一,或乃政府得同时纳入民间组织、专家,甚至其他政党代表于有关审查团队中了。

又或许,最干脆的做法,乃党办高校干脆委任政府、非政府组织,以及其他政党(不是盟党)代表加入其董事会和信托局等。建立如此可发挥内部审查和制衡的机制,应该足以取信于民了吧?既然旨在为民服务,而非为任何政党服务,党办高校诚有必要不只在形象、宣传,而是于决策和行政结构上都真正做到不分党派的“海纳百川”,毋须背负太重的“自家人包袱”,以至反而局限了学校的公信力。

总之,不管是否适合不适合,若法律上确定政党有权办高校的话,政府也必须为此事强化相关的监管法规和机制。毕竟比之民办和私办高校,党办高校“天生”还带有一层政治背景和关系,足以令人想像和产生顾虑。再说,过去也不是没有一些党办高校被利用来为竞选作政治宣传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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