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不提政客,只说朋友〉,是去岁5月。念记同系同班友好欣瑜开车,连同韦鸰,陪同维铭南下到访之事。那个当儿,“维铭病了,所幸刚刚开始的疗程总算顺利,兼习气功,身体硬朗,气色挺好”。
怎么看,这个病人都不像病人。不论外貌,还是说话,一切如常。多次体检的报告,带来的都是一则则的好消息。不但这段日子和维铭见过面的同学、同事和同行,如此定论;和他共事多年的燕玲前不久和他共餐,也仍然这么说。
这些日子,大家断断续续地联系。朋友圈里永杰、佩玉、德源、德成、忆财的那些文字,实实在在看不出什么不妥。直到上周,通过Whatapp他提起胃口差了,身体瘦了,X光镜片显见似乎“胸口发炎”,很辛苦,他说。
显然那是一个警讯,谁都没有留意;只是怪罪晚近火红的天气,连累了他。没有想到,4月6日晚紧急入院,翌日伟平从古晋转来面子书的截图,显见他的下属贴文悼念他的离去。
低头细读,每个人都半信半疑,与他同在地理信息行里做事的子修反复确认,接通他的手提听到他的母亲崩溃痛哭她不能接受眼前的这一幕,这才相信,一个生命确实已经走到了最后一里路。
是冥冥中的安排,日子巧得奇异:得年47岁,弃世之日正好4月7日。无事挂心头,日日都是好日;可惜,这个丙申年三月初一,确实是工大诅咒的另一轮印证了。
那是韦鸰常说的扑朔迷离,指陈学校风水不佳,早丧的厄讯因此陆陆续续出现。毕业以来,系里的张招义、王俊杰先后提前离开;维铭如今跟著他们,必在天国重聚一段同窗的情谊。
万般业力,因缘造就;莉莉、信发和自生都在组群这么安慰,我们唯有这样黯然接受诸行的起落。只是想起电话之中,他年迈的老母亲那一阵阵凄入肝脾之哭声,怎么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