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幼弟东姑阿里夫逝世后,又有三位长者先后与世长辞。最近一次是我的叔公东姑拿督斯里安南,他在与癌症抗争多年后,终于在本月8日离开了。我在专栏里多次提到东姑安南,原因是我近年对他有了更深的了解。
东姑安南向我解说了第七任严端端姑莫哈末1933年8月1日逝世,以及其他王室的事迹。在我计划改编森美兰州歌时,他向我展示了王室这些年来的变化。在日本占领马来亚时期,他暗中藏了一把枪;日军投降后,森州严端在皇宫举办了一次和大马人民抗日军的对话,在英军返回半岛之前,抗日军控制了大马两星期之久。
这些事迹都是国家历史精彩的一页,我从未有机会向我的祖父讨论这些。东姑安南是马来亚独立前的典型马来贵族,像他七位兄弟一样,就读于江沙马来学院,他在运动方面表现卓越。稍后在几个国家体育机构担任理事,但他毕生参与马来学院旧生会(他通常会戴上江沙马来学院旧生会领带),至到离世。
曾任关税局副总监
他在民事服务方面,曾经升任马来西亚皇家关税局副总监,这使他有机会走遍全马。一些事迹非常离奇。在某个星期,他“执行秘密任务”时,卷入了一场沉船事故和一架直升机坠毁的事。(他代表森州参与勾球赛期间发生车祸,断了骨头,但他对古董和老爷车的热情始终不减)
抗拒部长坚守职责
关税局的工作还有其他风险。有个特殊部门的官员要求他对一批没有缴税的货物放行,但东姑安南坚持必需遵循程序。部长直接打电话给他,要求他按指示办事。但东姑安南回应说,除非内阁下达正式指令,或国会通令他才会答应部长的要求。
东姑安南面对部长的压力,仍然坚守原则,付出的代价是他无法升任关税局总监。而此时的公务员升迁逐渐受到政治干预,他被挤到权力边缘,但毫不在意。对他来说,能秉持信念而活,无怨无悔。
他那一代人,受到传统价值指引,坚守职责不渝;若见到今日国家机构受到贪风侵蚀,利惠朋党的作风,必定心如刀割。
东姑安南把这些价值信念传达给子孙,许多人都爱他,并受到他的启发。在他去世两天后的哀悼会上,我发现了这个现象。东姑安南毕生低调、诚信投入公职,与今日风气似乎大相迳庭;但此时此刻,大马人尤其需要领导人具备如此的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