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本国掌权者出于意识形态之“使命”或“责任”,还是出于现实利益之“投机”或“操弄”,其几十年来对某主流宗教赋权过多、过大、过广,显然已是无可否认的事实,乃至也是难以扭转的局面。
今天即便有有识之士开始对之表示警惕和担忧,并疾呼有关方面严正看待、检讨、纠正之,惟恐怕“木已成舟”,且“积重难返”也!
最荒谬的是还有某些政客、媒体人、评论人等,一径把宗教极端化的“苗头”和“黑手”指向个别政党、团体或部分官僚,或聚焦于“外来影响”,这若非认知有限,即属存心误导,乃至欺瞒人民。
毕竟,一政党或团体若没掌政、握权,哪来的权力去建构并赋权庞大的宗教机关及官僚,并持续任由其“耀武扬威”?再说,意识形态的极端化与教育及文化息息相关,那又是谁掌控教育和文化之设计、管理等权能及管道来对人民“循循善诱”呢?
易言之,宗教极端化现象的根源,或说症结,应往目前最广泛、密切地影响人民生活的掌权施政者的“兜里”探寻,而非那些在野的政党或非政府组织。
虽说后两者作为“压力群体”,对施政不无一定影响,惟真正能够制定政策和推行之的,还是掌权施政者!偏偏本国就是有不少乡愿的政客、媒体、社会领袖,乃至知识分子,对掌权施政者总是客客气气或战战兢兢,甚至还厚颜讴歌其为中庸、开明等,热衷于替其转移纵容或包庇极端势力的责任。
职是之故,甭意外的是近些年来,只见封闭、狭隘、偏执,乃至极端的宗教势力越来越茁长、蔓延、茂盛,连作为公共体制及场域之一环,理应保持一定世俗性方能彰显“公平”、“正当”的政府部门,也开始越来越单一宗教化,对多元性越来越不宽容。
某些人把如此趋向光赖在在野政党、宗教组织或人士身上,无视掌权者操盘全局的关键角色,根本就是避重就轻。实际上,若非当权者所提供的土壤和气候,在野的极端因素要冒出头来也无门。
总之,当下若要给宗教极端化趋势来个悬崖勒马,诚不能再自欺欺人的仅声讨比较好“对付”的在野因素,理应直指权力核心,“敢敢”从制度改革下手,方能对症下药。惟当然,如何解除已被赋权者的权力,令其不能再任意霸占和挥舞宗教话语大权,著实一点也不容易。
坦白说:以目前弥漫的短视、浮躁、犬儒、委蛇、绥靖的政治风气来看——挺令人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