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说,也许是年纪大了,我竟对此次所谓大马史上最“激烈”、“热闹”、“紧张”、“尖锐”的大选并无太多、太深、太纠结的感受——但不是说不关心,也不是说没有态度和立场的冷眼旁观。不管怎样,第二天打开面子书,还是被一片“黑潮”吓到,真是前所未见,比上回的“黄潮”更猛!
及仔细阅读“面友”们的留言,则越来越感动,不由得心折于众多年轻——以及一些其实并不年轻——的朋友对国家和社会的滚烫“热血”。真没想到他们倾注了那么多的情怀和理想来祈望政治上的改变或突破,以至希望落空后,有些几乎如失恋、破产、迷路、被骗或被打抢般,不仅失望、郁闷、遗憾,甚至还夹有怨怼、愤懑、屈辱、惆怅、彷徨、迷惘、失落等情绪。说实话,连我当下都有点被如此“低气压”感染到满腹苍凉起来。
无论如何,诚如我一贯以为的,面子书确有其“天使面”,接下来几天,就见证更多“正能量”被释放出来了,许多网友开始互相安慰、砥砺、鼓舞、加油、祝福,一夕间乌云似乎已消散大半,又是曙光灿灿、朝气蓬勃的景象——年轻一代果然波动很大。508那晚空前壮观的大集会,看来已足以说明网络世代并不一定如某些观察家所一厢情愿的:光会在键盘上使劲而已。质言之,网络作为政治平台或工具,已越来越有化虚拟为真实的可观力量。
说回上述的“低气压”,其实感受网友们的情绪之际,我确有点被唤起曾经熟悉的感觉,即自己还是高中生的80年代,那种被族群主义威权恣意歧视、欺压、恐吓的沉痛感。随著时间流逝,加上大环境的改变,如此感受不能不说已淡化了许多——令人不堪的80年代毕竟是注定要被埋葬的过去。相对而言,我觉得今天的年轻人幸福得多了,不仅可以在网上大吐苦水,还能“敢敢”集体上街表态,而不是必须在强权的阴影下持续郁卒很多、很多年。
提起80年代,不是要暗示年轻人应“知足常乐”,更不是卖弄“伤痕”,而是从蹒跚越过的崎岖山路上,看到了无可阻挡的“黎明”之降临。之所以,除了要安慰那些情绪低迷者:情况并非太糟,毋须气馁,应奋力振作,再接再厉,也期望大家能够好好珍惜当下,善用包括网络和新媒体等管道(当然也不要放弃传统媒体),来为国家建构一个更公平、正义、干净、和谐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