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一般认为祖籍地在个地方,就被归类为那个社群。但属于那个社群具有什么样的特质?却很难具体描绘。虽然我的祖籍地为福建永春,但我对“永春人”较深入的认识,是在完成了硕士论文《永春扬美郑氏宗族在马来西亚的传承与发展》,以及《拓荒.扎根—武吉巴西永德公冢与地方拓殖史》两个研究计划之后。正因为对于“永春人”的轮廓已经初部掌握,才让我有足够的勇气去研究一个帮群群聚的复杂生态下的吉隆坡永春社群的发展脉络。
我生长在南马一个永春人居多的小镇,因为缺乏对吉隆坡的了解,因而要在短时间内梳理出这个大都会的发展历史,是一件难度不小的事情。计划开展的前半年,心里忐忑不安,担心不能如期完成研究计划。只能透过会议记录的文献去挖掘、想像、揣测吉隆坡由开埠到帮群林立的景象。更常回到那些老街去体验和感受当年的“历史现场”。幸运的是,在多次的访谈中,不断有新线索浮现。触动我将发生在吉隆坡永春人的事件与事件的可能关联性进行联想,将点和点连接成线,再连接起来形成面,继而将不同的几个面向构筑起来,才显现初略的历史感。
本研究概括了永春人如何在复杂的帮群社会,构筑本身的生存发展空间,以及城乡地区永春人的差异性。吉隆坡永春人以经商为业者居多,南来之前多半集中在桃溪流经乡镇经商为主。南马的永春人南来之前多半在永春乡下以耕作为生。从吉隆坡永春人和南马乡区的永春人身上,可发现到移居马来亚的永春人的职业与在祖籍地的谋生方式有一定的关联性,但南来后的渡马始祖与土生土长的第二代、第三代在文化特质上也产生变化。简言之,“永春人”不是一个版块的概念,因在地因素和不同时间的历史条件,永春社群在不同区域出现了不同的变化。
华人历史一向不受官方重视,因此,华人史研究工作的重担就落在华社的肩上。而会馆、学校、庙宇、坟山等组织则是书写华人史起点的基础工作。每个区域、会馆组织,都有其值得探讨的历史价值。吉隆坡永春社群的发展历史与其他闽南地域族群的发展过程或有相似之处,但和其他乡镇地区的永春社群比较,又可发现诸同差异之处。倘若要探讨大马永春社群的历史变迁,吉隆坡永春人也只能做为一个个案。唯有每个区域的永春社群之发展史去进行爬梳,整合区域史,才有可能整理出涵盖面较完整的马来西亚永春社群变迁史。但无论如何,吉隆坡永春社群的发展史已是一个可供其他地区永春社群借鉴的参考典范。期许本身的历史研究,在将来可成为华人会馆的例新使命。
《海外桃源:吉隆坡永春社群史略》于今年6月1日在吉隆坡永春会馆九十周年庆推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