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儒家以民为本,为政以德的一套,从个人修养到治理国家的德治理想。可以说,这是种著重“政者正也”,以身作则以期能靠榜样的力量,来富国裕民,富而教之的思路。它是儒家民贵君经,贵民、养民思想的实现程序。
虽说,当代人不重人治、德治,而重法治,制度之治;可在法治不到位的国家,姑息养奸一向是常态,为政者不但常缺乏民本思想,甚至常用职权来以权谋私,因贵而富;然,这种因贵而富并非生产性的,而是寄生性,甚或是掠夺性的;其结果,自然就是滞国贫天下。即便有增长,也多是利益被既得权益集团独占的贫困化增长。在自然资源丰富的国家,这种利益独占的现象,还可能因可分些残余饭菜给下民,而可混著过一时,可当资源枯竭后,其政权就不易保住,而可能用极端手段来保权保位。
一国是靠什么来取得民心与政权?大体上,君主是靠传统,开国功臣是靠打天下的个人成就,而一般则多靠合法的职权(Authority),也就是来自职位的权威。
当然,也应看到,在宪政民主不到位的国家,职权的取得,也可能是合法,但却不够正当的,如不少学者便认为,大马是个半民主或强制性民主国,理据在于,执政权虽是透过选举程序取得,可选择划分却不公,且执政集团常用不公平的手段,如3M(媒体,公款与公家机关)来取得额外优势,甚至用以法“制”人(Rulely Law)的严刑峻法来打压对手等。显见,合法的(Lawful)也不一定是符合成人公正感的正当的,符合道义的。有道是“政者正也”,不正有又如何服人。
除了正当性外,政府是否有威信也是要素之一,而政府要有威有信,就必须要有公信力,也要懂得公私分明,言而有信;若行为不检,受贿,或行事上明显偏私不公、执法不力等,自会损及公信力。在宪政民主到位的国家,政治人物或高官显要,也常因性丑闻或金钱丑闻而下台!只是,在宪政民主不到位的国家,则常放纵这些不检行为。可随著民智渐开,教育与知识水平的提升,人民日益敢于发言的新兴民主国;这些不检行为若没受到有效处理,则可能冲击到选情,成为竞选中被集中攻击的目标──尤其在涉及滥权、公器私用、贪污的丑闻。
另一个重要的正当性,则是有效性,尤其是有关国计民生方面的表现。一个政权若不能合理地满足民之所欲,政权就难保安稳。这种用有效性巩固正当性的方法,已日益成为发达国与新兴市场的决定性因素之一。美国前总统克林顿,尚用“关键是经济”(It's the economy, stupid!)这句话来概括之。
在新兴市场国,如大马发展与增长,向来是联盟∕国阵的口头禅,也是它用来巩固政权的主要手段。说起来,这也是威权体制国的一般现象,如新加坡便很靠经济成就与消费主义,来巩固政权。就大马来说,增长相对停滞,与治理不佳,如治安败坏,可说是国阵的致命要害,而要摆脱这个困境,整顿败坏的警风、政风、司法风、朋党风、商风等,是前提条件;若否,再多的什么转型,都是虚而不实的场面话、套话,不会产生实质的正效应。
随著全球化的进程,一国的进退,已日益得依靠实力与效率,而不再能混著过,惜现阶段的大马,依然是在混著过,如停滞在低端的经济活动,或靠债务来推动非生产性的“被”增长。这些,只会致成长期的滞国贫天下,而不会带来可持续的体面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