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岁的女孩,仿佛还是一个懵懵懂懂年龄;然而,在全世界36亿的女性当中,有7.2亿的女性是以童婚进入婚姻,相等于每两秒,就有一个女孩被迫成为妻子或母亲,即使她的身、心尚未成熟。而且,预估这类案例每年会再新增1500万名,特别是在开发中国家,平均三个女孩就有一个是在18岁之前结婚,也就是所谓的“童婚( Child Marriage )”。
今年21岁,来自越南达取的赫蒙族女孩蒂(DI)也曾差点儿成为“小新娘”,但基于父母的前车之鉴,让她自觉童婚带来的影响,即便在“抵抗”期间受到不少语言压力,但她仍然坚持自己的想法,坚持要上学上课。“当时很多人觉得我选择继续上课上学的想法很自私和固执。”达取是越南74个贫穷的地区之一;因为贫穷,让婚姻在当地成为了一种交易,而女孩则沦为交易中的牺牲品,因为让女孩们出嫁不但能减轻家中负担,父母更能获得结婚聘金,妥改善家庭生活;男家则视为女童为“生产机器”,她们在家中唯一的“功能”就是传宗接代,怀孕产子以让家庭有更多人耕作。“我身边有很多女生朋友只上学到10岁,过后就会辍学帮忙家庭从事农务工作,然后等待家人给她们安排婚事。”她说,大部分女性朋友、亲戚都在14、15岁左右就结婚,并且在婚后不久就当上母亲。
即便童婚在村庄仍非常普遍,但她坦言,童婚已从过往的盲婚哑嫁“进化”到自由恋爱。她打趣说道,每每遇到有人问她,为什么还不结婚的时候,她都会回答:“没有人要娶我,而当真的有人上门提亲时,我会忽悠对方,尽量逃避。”她续说,母亲当年也是在童婚的情况下,嫁给了父亲,然后生下自己。“我父亲有酗酒的恶习,而母亲是在婚前完全不知情,进而导致婚后婚姻不美满。”母亲更在蒂6岁那年,因为抵挡不住家暴而选择离家出走。“对我而言,母亲就是童婚之下的牺牲者。”她指,自妈妈离家出走后,便失去了与妈妈见面的机会,更有一段时间被迫搬到亲戚家;直到父亲再娶,她又再度搬回家中与父亲同住。“回到家中后,大约在14岁左右,我被迫辍学,然后等待父亲为自己安排的亲事……”所幸,世界宣明会及时介入,更花了一段时间说服她的家人,以便让蒂可以继续学业。如今,她已经是村里第一位成功上到大学的人,目前她是河内国立师范大学的二年级学生,梦想成为一名幼稚园老师。“因为我一直坚信教育可以改变命运,尤其是女孩。”因为缺乏教育,让女孩们失去了维生的机会,让她们一辈子就只能依附在男人的身上,即便受到多大的委屈,也只能苦忍。
值得一提的是,蒂这次首次到访马来西亚主要是为配合出席由世界宣明会举办的《1000名女童,1000个未来》(1000 Girls,1000 Futures)的活动。她说:“我很感谢世界宣明会和我的助养人,因为如果没有他们,我不可能拥有继续升学的机会。”而她希望其他和她拥有同样遭遇的女孩也可以获得同样的机会,让童婚迈向终结。
婚姻主宰女性的幸福?
童婚可能是贵族之间的政治联姻,做为确保国家安全发生在第三世界或社会下层,藉以获得对方的经济援助。多明尼加共和国童婚妇女:“我16岁就生下第一胎,我这一生都在不停的劳动工作,我不希望我的女儿重蹈覆辙。”因为贫穷饥饿战乱或是习俗,女孩被迫放弃学业与梦想,走入婚姻与家庭,但小小新娘的身心都还没发育完全,很可能会在怀孕及生产过程中死亡,或是让身体受到永久性的伤害。在性别不平等与父权结构的社会,童婚观念已经根深蒂固。疫情实施的封锁令,在全球贫困地区的女孩不能去上学,贫穷又缺乏教育,加深心理上的不安全感。世界拯救儿童基金会提醒,对女孩施暴,逼迫她们结婚,这种行为比病毒本身更具威胁性。马来西亚世界宣明会执行总裁梁美真表示,每一位孩童都应该受到教育,这是他们享有的基本权益之一。令人遗憾的是,女童的受教权经常受到漠视。世界上有数以亿计的女童因为性别不平等的缘故,而被剥夺接受有素质的教育机会。女童在追求教育里上面对的障碍,是由各种因素所组成,如:贫穷、童婚、性别暴力和其他形式和偏见或歧视。目前全球童婚发生率较高的地区,是南亚46%,撒哈拉以南的非洲37%,拉丁美洲和加勒比海地区29%,这些孩子新娘们最大的危机,除了在生产与怀孕的过程中死亡,还有感染爱滋病以及长期的家庭暴力,新冠病毒疫情加重这些女孩的压力,童婚不只是女性议题,而是需要被长期关注的人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