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7日,俄罗斯总统普京度过了六十大寿,这是他入主克林姆林宫后的第12个生日;同一天,刚从癌症康复的委内瑞拉总统查韦斯,在执政14载之后,有惊无险地赢得了又一个6年任期。
这两名男人,一个在横跨欧亚、世界上面积最大的国家领土上呼风唤雨;一个在左派政党长期主导的拉丁美洲和加勒比海,做一个反美的最牛钉子户。他们俩的出身也许大不同,但各自带给人民的盼望和灾难,也出奇地相似。
前苏联国家安全局(KGB)间谍出身的普京,当过三任总统、两任总理,以铁腕政治和强悍风格,平定了车臣叛乱,臣服了商界寡头,将莫斯科变成世界上拥有最多亿万富翁的国家首都,还凭能源牌在国际外交上左右逢源,把冷战后的俄罗斯,重新带回世界霸权的位置。
这位擅长骑马打猎、开战机驾核潜艇、还会弹钢琴唱爵士的英雄,在俘虏了俄罗斯人的心之际,自己同时也攀上权力之巅。
但12年过去,原本象征著民主与自由的“总统”称谓,在独裁、恋权的普京那里,已成了“沙皇”的代名词。他打压民主活动和言论自由,把俄罗斯领回苏联时代的极权统治;他把国家战略部门收归国有,让政府强力干预经济活动。
这让曾经爱戴、甚至是迷信他的青年人起了分化,让民主意识逐渐觉醒的中产阶级奋起抗议,让深感不安的精英和富人们带著财富移民国外。步入花甲之年的普京,除了收到国际柔道联合会授予的柔道八段这项生日大礼,还收到反对者送上的拖鞋和园艺用具——讽刺他可以退休了。
与普京一样,查韦斯自1998年首度当选以来,就不断巩固自己的权力,他先后战胜了针对自己的未遂政变,平安躲过了反对派的弹劾,他两度修宪取消了总统任期,让自己可以无限期地连任下去。
查韦斯实施大规模经济国有化和社会福利支出政策,让穷人受益;因此,他才能在内部萎靡不振的经济困境以及外部美国的强烈打压下,靠著民意(主要是穷人)支持保住政权。
但是,在全面国有制的经济制度的大环境下,人们不再会有创新的动力,贪腐和裙带作风也吓走外资甚至是内资。查韦斯的政策导致了委内瑞拉畸高的通胀率(2011年达26.7%)和世界最高的谋杀率;他的高调反美,支持不受国际社会欢迎的伊朗和叙利亚领袖,也让他充满争议。
无论是俄罗斯还是委内瑞拉,都必须进行大幅度的经济和政治体制改革,回应民众响应变革的呼声,才能走得更远。但无论是普京式还是的查韦斯的铁腕,都不能成为解决当前社会问题的万能钥匙。
每位政治人物,都有自己的历史使命,但功成之后急流勇退、不再恋栈权位的,才是最不平凡的,也会让人民永远怀念。只是,俄罗斯“不要普京”,委内瑞拉“不要查韦斯”,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