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忠信：改革就是改革进行式

改革就是改革进行式（Reformis Reforming），而且是改革进行到底，不能是未来式，不能是选择式。上次大选之前，虽情势低迷，海内外有志之士莫不奔走呼号，为挽救国家免毁于腐败贪婪，恳求全体国民改朝换代，进行改革。

改朝换代功成，多少仁人义士额手相庆，期盼新政府从此大刀阔斧厉行改革。

眼看马哈迪一马当先，不拘一格降人才，换上印裔总检察长、补上女性联邦法院首席大法官、委任拉蒂法为反贪会首席专员，在人事变动上改革到底，而且直言不讳地多次直指官僚暗地里破坏（sabotage）；我们却看到一些政治人物不断把“我们是政府了”挂在嘴边，屡屡以此为由，把改革是改革进行式变成改革是未来式（Reform is Will Reform）。

先融入，或先改革？

人民前仆后继，期盼选出来的新政府及人民代议士如初生之犊，冲决罗网一致改革，期盼建立的是改革型政府（reformist government），而切莫退成保守型政府；我们不能以讨好官员为指导方向、以稳定和谐为施政方针、以融入官员圈子为成功、以变革或侵犯既得利益为最高禁忌。

你买了一家公司，发现腐败不堪，你是大举撤换整顿、掌握财务，还是公款请客吃饭，恳求、幻想可以收买一群老狐狸配合工作？

这也是路线方针的战略问题。我们是应该进行体制改革，紧接著经济改革，最后才国民思维、文化氛围改革，还是反过来──先融入官僚体系试图改变他们，然后才进行经济与政治改革？

根据默迪卡民调中心最新发布的民调显示，首相马哈迪的民望从今年3月低谷的46%，回升到5月的55%，6月的62%；华裔支持率更高达77%。而希盟的5月与6月的支持率则是41%；两者的差异显示马哈迪厉行体制改革的路线获得人民的大力支持。

马哈迪难道是因为个人权威够高才能直接先在体制改革下手吗？其馀人等难道就得先讨好、恳求官员合作才来提出改革吗？

短暂痛苦是必经之路

经济改革如果没有辅以体制改革，还是一样出现旧有的工程报价规格继续沿用于虚报数倍金额来投标，还是一样让只是转手不做事的新、旧朋党承包商虚耗人民血汗钱。

改革一定有痛苦、有冲突，但是是必经之路，正好也没有捷径。污染工业要执法关闭，有必然的短暂痛苦，但是才能够逼使改革、升级、重生。数码经济造成传统行业边缘化，有短暂痛苦，但是不转型就整个行业一体沉沦。

改革像破案，捉紧能破、放松就永远悬案。首一两年有改革是破旧立新，后三年如有弊案则希盟政府只好概括承受新不如旧的批评。

人民代议士是公职，提倡改革不能被扣于“激进”，因为改革才是保政权、不改革就是再次政党轮替；所以中国改革开发40年，标语就是“谁不改革谁就下台”。

唯有厉行体制改革并宣扬改革，且引以为政治中心思想，方能鼓动风潮，推动官僚体系的思维、行为、氛围。

官员在观望新政府是否是一届政府，当然也会观察新政府对改革的政治意愿（political will）有多强。政治人物不能先行退缩，因为官僚无法挺身而出主动发起改革。

马照跑舞照跳，一些原本战战兢兢的贪官污吏与承包商却歌舞升平，嘲笑著好不容易挤破头入场要融入圈子的新科政治人物。

政治人物责无旁贷。人民代议士如果把改革搁置，即辜负选民。选民对希盟政府的批评，其实不正因为人民醒觉高、人民要改革的政治意愿高吗？

批判之为盼望，正是一种肯定与动力。民进而政治人物退，难道这是改朝换代的必经现实吗？

马来西亚首次经历改朝换代，如果这是路线方针、战略选择的问题，虽说历史将能做出评断，但是历史不能重来，改革的机遇也可能就是成败关键的分叉路。

抱歉，没错，这是分叉路，没有回头路。希盟议员们，动起来吧！以在野党奋战竞选的初心与精神，一起奋行改革吧！

• 周忠信（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