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孔独中在今年3月拆除三层旧楼,准备兴建综合大楼计划,为的是满足越来越多的学生和教学要求。随后5月爆发了校地之争,国民型中学董事长郑福成向独中发律师信要求取得校地的主权,原因是该校要兴建新校舍却遭到独中制止,国民型中学兴建校舍的理由也是希望增加使用空间。
如今两校爆发争夺校地的使用权,双方都想以历史渊源和地契来证明谁才是“校园的主人”。在法律的角度,尊孔独中出示与官方来往的校地文件,也证明了独中是校地的拥有者。在历史上,政府在1961年的教育法令下表明,只有接受改制成国民型的中学才能获得全部津贴,否则就成为独立中学。被誉为“族魂”的林连玉是当时尊孔中学副校长及教总主席,领导了华社反对改制计划,甚至遭政府吊销了教师执照和公民权。
可惜当时尊孔中学董事会在投票后最终接受改制,但同时也开办独立中学。严格来说,尊孔独中坚持的华语授课和族群母语教育的权利,才是1906年创校的尊孔中学精神的延续,也是林连玉先生费尽半生不愿放弃的教育理念。茨厂街校地是华社苦心维持百年之久的学校,留在原地除了是历史给予的名分外,也是族群教育不容退缩的底线。
我认为在双方的论述中,除了历史与地契的角度,更应该考虑校园真正的使用者——老师、职员和学生的需求。我曾经在尊孔独中工作了两年半,当时学校大约有2200位学生,校园除了十五层教学楼,还有面对著富都车站但现已拆迁的三层旧楼。每次上下课时间,小小的校园都挤满活泼好动的学生。在狭小的校园空间里,学生和老师酝酿较亲密的情感,但校园环境太拥挤其实影响了空间的品质。因为学校的课室、办公室、会议室都是功能用途,校园缺乏自然的绿地和人文空间。
应注重使用者权益
与尊孔独中校地一起的还有一个有著历史渊源的学校——尊孔国民型中学。在我任教的那段时间,国民型中学和独中的学生是一起共用校园空间,包括体育课、学校活动如义卖会,或学生在课后的打球运动等。在仅有的2.3英亩校地上,两校超过3500名师生一同生活了很长的时间,我相信国民型中学学生与独中学生同样面对校园空间不足的窘境,甚至前者的情况是更为紧张。这是处于城市中心的学校无可避免的空间限制问题。
面对数千名学生及教职员组成的社群,共同在拥挤的校园空间生活,如何处理他们的空间需求才是最实际的问题。在2010年,丰美集团答应捐献位于万挠的10英亩土地给国民型中学作为校地之用。不知何故,尊孔国民型中学最终还是留在现有的茨厂街地段。
事实上,国民型中学是政府教育体制下的学校,政府有责任解决空间不足的问题。如果尊孔国民型中学愿意搬迁,教职员和学生不但能拥有开阔的校园环境,新地区的学生也将多一个国民型中学作为选择,对未来华语教育的发展也甚有帮助。
必须注意的是,现有的尊孔国民型中学学生权益问题。有的学生可能住在吉隆坡地区,无法随著校地搬迁而更换学校。在这方面,留在原地的尊孔独中可以提供友善的解决方案,例如提供有需要的学生经费补助,甚至可以吸收学生进入独中教育体系。在尊孔校地的争议事件上,师生和职员才是长时间待在校园的人,注重使用者的权益是最重要的问题考量。
我想只有两校愿意共视历史,尊重校园使用者的需求并积极寻求改善的方法,才能给学生立下最好的教育示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