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专访,马华副总会长颜炳寿律师这一回以攻为守,先发制人,立场鲜明,目标清晰,说话直接,言语干脆,没有遮遮掩掩,也没有拉拉扯扯:他将在来届全国大选弃州攻国。
之所以决定攻打国会选区,颜律师云:因为他是中央领袖。州选区嘛,记者转述了撇脚的中文说:“没有很大的上阵意愿”。而且,他认为以他目前在党中央的党职,还有他的年资,应接受选举的洗礼。
话锋一转,坊间盛传他会以区会主席身份出战居銮国会选区,迫退居銮区原任国会议员何国忠博士的传言,他则大力否认之。尽管这样,谁不知道,天生炳寿,何生国忠?
提专业,说年纪,评成就,论党职,两人之间,谁比谁差?一时瑜亮,如何双赢?你说,居銮一山,岂容二虎?何况,本州归类Ok的选区,就这几个,黑区倒是不少:峇吉里、古来、振林山及峇株巴辖,都是。
居銮本区行情呢,偏是起伏不定。一旦翻查历史,读者自当知道,1978年罗福元曾在这里败给行动党人气的李高。1995年之前,马华历尽苦战,也仅是险中取胜。
左翼红人吴维湘先生1990年披上火箭战衣出战居銮国会,郭全强先生乃至挺身为之站台,尽管功亏一篑,扭转不了大局;选票大事逆投,可一说是怵目惊心。苦苦撑到2008年,民心思变,马华的国、州战绩终于届临瓶颈。
2010年6月我在《当今大马》发表〈蔡细历要到咖啡店坐坐〉曾经转述,颜炳寿律师甚至一度公开直言何国忠博士,面向308海啸当年实是凭靠军人票转败为胜的。
此说非虚,陈绍谦的〈行动党能hold住柔佛吗?〉亦言:“回顾居銮308开票之夜,当晚不断传出何国忠败选的消息。其实,剔除军人选票,马华何国 忠共获得2万3748张票,行动党黄南华则获得2万3948张票。”换句话说,行动党当年还险胜200张票。陈绍谦还说:“值得关注的一点,行动党黄南华 当时还是国州兼打的候选人,剔除国州的军人选票,他在国席以0.42%险胜何国忠,在州席以7.32%拿下颜炳寿。”
颜炳寿居銮上阵能否获胜?
陈绍谦的分析确有见地:行动党黄南华国州双高的得票率,不只显示国州分投的问题完全没在他身上发酵,也显示何国忠当时的“新兵因素”不是马华选票走低的关键导因。
如果这个转向的现象持续,不论何国忠博士得以继续死守居銮,还是换上前明吉摩州议员颜炳寿律师立马叫阵,马华公会是否得以保得住这个国会议席,恐怕也是问号重重。
不要忘记,江湖传说,火箭大将,就要杀到。早前胡一刀在〈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笑问:春节前夕,新闻从业员职工会前主席,哈达瓦哈里宣布加入行动党。你看,哈达也是居銮人,行动党或会出其不意,委派马来人争夺居銮?
是耶非耶?沙登国会议员张念群律师前不久为凌国文新书《一本禁书:那些年,我们一起见证的荒唐事》(吉隆坡:众意媒体;2012)作序,似乎提前露 出了耐人寻味的玄机:“记得的一回是在旧沙登的演讲,当晚的听众有华人也有为数不少的印度同袍,国文熟练地以马来文和客家话交替演讲,我当下不禁觉得他比 只会几句简单的客家话的我更适合当沙登的候选人。”(页xiv)
嘿嘿,如果凌国文确实要比张念群“更适合当沙登的候选人”,那么,张念群最后要到哪里?古来、峇株巴辖、还是居銮?如果张念群回到本州,林吉祥呢?他来不来呢?
假如林吉祥,张念群同来,甚至邓章钦远道而到支援巫程豪医生的凌云大志;你说,就算换上颜律师替代何博士,个人的前程虽然有了生机,马华大选之后入阁的危机,自不待言了。
颜炳寿律师心里是不是感受这一点,谁也不懂;但是,撇开居銮的本乡,他还能到哪里“接受选举的洗礼”?计算了天时,评估了地利,衡量了人和,和何国忠博士对著干的机会成本,到底是比较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