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916红衣人集会到“冲击”茨厂街雷声大雨点小,笔者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起“513”事件。但我所想起的不是巫、华之间的冲突场面如何可怕,而是在背后煽动的政治势力和形势等的历史发展,与当前局面作对比,发现很多相同之处,就是使我虽身在香港但会为马来西亚担忧的原因。
族群问题已持续了逾半世纪,到今仍未见有彻底解决的迹象。巫统只欲这问题没完没了,然后借“保障巫裔同胞权益”捞其政治资本,是不容狡辩的事实。
巫统以至昔日的联盟到今日的国阵,在族群问题上的确是在针对华人,但一些华族同胞面对这股争议所采取的态度,不是爱理不理或是怨天尤人,就是在意识上的对抗,使成为巫统的借口继续其政治操作,这也许是华族同胞未有深入思考的形势问题,但也许是政治现实使得无多余空间去思考。不过,我认为一部分华族同胞的自我身份认同多少仍抱有“根源在中国”的思想观念,是问题的根本所在。
就中国驻马来西亚大使黄惠康的言论而言,但笔者见到不少华人的反应有如见到“救星”,反映众多华裔同胞未有吸收历史当中涉及身份认同的教训。
先暂搁马共历史争议,持平宏观地简单了解陈平的事迹。他是马来亚反殖运动的重要人物是事实,但同时地,他在1960年流亡到中国,纵得到周恩来、毛泽东安排得到高规格照料,到了1972年马中建交后,不单要他关闭马来亚革命之声电台,更开始冷待他。
马共与政府在1981年展开和谈直到签订《合艾和平协议》期间,中共完全不闻不问置身事外。陈平是受中共利用,且遭中共“用完即弃”,多不愿意承认这些历史,也是无法逃避的真相。
另一个几乎在相同时空发生的历史,就是中共借反殖之名,利用当时英国殖民统治下华人苦况,招揽“回国建设伟大社会主义祖国”,数以十万计华裔同胞就有如看见来自“娘家”的希望,受中共的“感召”跑到中国。但后来在三反五反、大鸣大放以至文革,中共指这些“南洋爱国侨胞”非本土所生而品质不纯,成为地主、资本家、知识分子以外遭到批斗对象。部分或“幸运地”被驱逐离境,但碍于国籍问题,结果只能流落香港度过余生。笔者父母就是当中的二人。
这两段历史都清楚反映,中共对于“华侨”,只会因应政治形势,需利用时就不惜代价作出支持或招揽,但当政治局势出现变化,就找来千万个借口将“华侨”拒斥之外。总体而言就是视乎利用价值,并必定有如卫生纸的用完即弃。
纵使排除所谓“全球化”的人口迁徙形成的地缘政治文化发展,马来半岛、婆罗洲经过近二百年的历史发展,变成多元种族聚居的地方已是不容否定的事实。
论语有谓“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格物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华族同胞实该反思身份,不再为种族主义制造口实,才能更有力要巫统停止一切针对的行径。更要紧记陈平以至千万计的同胞受中共摆布的遭遇,不要再对中国有任何幻想而再招来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