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2016年共和党总统参选人特朗普禁止穆斯林入境美国的言论的确是超级“政治不正确”,乃至“道德不正确”,遭全球猛烈抨击是理所当然。
惟基本上,人们也不会太担心其倡议会被落实,毕竟当今美国对于世俗性和“国内”人权(“国外”就不敢担保)的信守,大体上是可以信赖的。特朗普的言论已严重冒犯了不论属穆斯林,然其人自有体制上的保障和机制来应对之。
另外,诚如巴黎恐袭尤其受世人瞩目的道理,美国名政客的失言往往也较易被曝光和聚焦,然后被举世声讨。相对而言,“非主流”国家政客的类似言论,乃至比言论更糟糕——已实质化为公然歧视、践踏人权的各种体制,反而被轻松“放过”。
更荒谬的是:一些经常对如特朗普之流“远在天边”的“恶行”不忘监督、声讨者,反而对眼皮底下的制度化歧视尤其慷慨、通融,甚至倒过来批判、揶揄被歧视者“受害意识”太浓。
质言之,近年来本国某些权力人士一再翻炒“基督教国”、“基督教化”阴谋或威胁,就算不比特朗普恶劣,至少也同等恶劣。遗憾的是:大马毕竟只是如黎巴嫩般的“小国”,如此“言论恐袭”,甭说国际瞩目,连国内媒体界、舆论界都对之不愠不火,或欲言又止。
妖魔化基督教
也许正如某些论者所说:恐袭在中东太“家常便饭”了,所以黎巴嫩恐袭不如巴黎恐袭那么耸动而受尽关注及关怀。那本国的“言论恐袭”,是不是已到“家常便饭”之地步了?
尤其可怖和可恶的是,对基督教的敌者化、妖魔化已“合法化”到连国家机构和机器也插上一脚,冠冕堂皇地滥用公共空间和资源来散播其偏狭知见、推行其偏执议程。宗教极端思维之深入当权建制,由此可见一般。
可惜一些无知或假装无知者,包括部分主流媒体,总是对其讳莫如深或低调处理,似乎“特朗普现象”只是外国才有的事,本国则一派“宗教祥和”。
乃至,或还会有些论者开始祭出“不安论”——基督教徒必须“理解”、“体谅”、“同情”一些非基督教徒“历史悠久”的不安,甚至恐惧。毕竟当下的基督教还是占据了环球政经文教优势,其“触须”已深入各个角落,掌控了主流话语的生产及传播,而这绝非缺乏既有结构和经验优势的其他宗教可与其“公平竞争”的,所以若不能建立一排除基督教势力的“经营”环境,至少也该容许动用国家机器来管控“基督教化”。
简言之,上述逻辑就是须“同理”、“安抚”、“宽容”某些人的不安,不论其是否已如特朗普那样沦于民粹,乃至赤裸裸的宗教歧视或种族歧视。一如美国,大马显然也不乏“特朗普们”,及“特朗普跟班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