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著2008金融危机以来,怎样做好政府,已成为一个具有普世意义的课题;不但是落后国,连发达国家,如欧盟、美日等国,也面对著这个问题。在大马,怎样做政府,更是国阵与民联间,决定胜负的关键。当前,国阵的重点是,它具有长久的执政经验,不宜随意更换政府;或许可以说,即便是魔鬼,也是熟悉的魔鬼,而民联则突出改朝换代,告别腐败的口号。

若国阵不能在告别腐败这一尖锐课题上,有所作为,应会处于很不利的被动守势。毕竟,时代不一样了,一味讨好,而不求好,已不足以取信于要求更高(Demanding)的选民。实事求是地看,不能有效地反腐倡廉,已很难做好政府。

最近一期(2月)的《经济学人》,其封面专题为北欧诸国,认为北欧诸国,可能是当代国家中,治理得最好的典范,不仅是后进国,连西欧或美国,也应向其取经!这些北欧亮点为何?专题认为,这是个能成功反腐,及抑制既得利益集团损国肥己的治理典范,如:

(一)特别重视诚实与透明治理。在瑞典,人民甚至可直接取得官方资料,使贪污滥权无所隐匿;官员或政府人物若因私事而利用公款公物,或滥用官车,更会受到毫不留情的指责,甚而至于丢官。约言之,对公私混同、权钱交易等,绝不手软,一定要追根究底地究责到底。反观大马,竟有护卫私相授受的官方机密法案(OSA),信息完全不能公开,政治人物也公然用公器公款谋事,或公然用公款贿选。可以预见,这样的政府,是做不了好政府的。

(二)务实,从实际出发。许多人提到北欧,就会联想到高课税与高支出(Taxand Spend)的失控的高福利国。的确,在1990年代前,这些国家的税率与福利确是高得惊人,可进入1990年代后,已出现一定程度的向右转,且取得不俗的成就。如在1993,瑞典的政府支出占GDP的百分比为67%,债务占比也高达70%,可今天支出占比与总债务已剧降至49%与37%!其公司税甚至低过大马!(27%对25%)

显见,这是个重实际(Practical)的政府,而不再单一地意识形态化。整体上言,北欧诸国,是较能成功地在效率对公平;竞争力对福利;增长对分配;自由对平等;灵活性对安全保障的矛盾中,取得动态平衡的治理模式。

(三)偏向公共投资,尤其是人力投资的公共服务型模式。其福利,已转向重视提供公平机会,如普遍与免费的教育、医疗、培训,让每个公民,不论家境如何,也有发挥自己潜能的机会,这个提供机会的公共服务,也大方地加速了社会流动(Social Mobility),使个人自主,发展得到合理的保障与发挥。这才是利国利民的求好,而非无原则地讨好的,平衡个人能动性与公共援助的做法。此外,丹麦的灵活性保障Flexicurity(Flexibility Security)的制度,也是种自助国助的安排。显见,北欧也是颇严厉(Tough Minded)的,而不是想像中那么放纵、宠坏人民的“滥好人政府”。它试图在家父长主义(Paternalism)与选择(Choice),试验与竞争中取得平衡。

(四)力图把个人自主与国家、规划与选择、财政责任与创新适度配合平衡的良好做法,能在北欧实现,也有其地理、历史与文化的背景,如高社会信赖(Social Trust)(也称为社会资本),使北欧人不像美国人那么好讼,或意大利人那么斤斤计较。这种统合主义(Corporatism),也使其较易取得社会共识与妥协。

无论如何,廉洁、反腐、对腐败的零容忍、务实,愿意尝试新点子、新做法,较高素质的人民,创新与社会包容(Social Inclusive)等,是其成功之道,足以成为大马的学习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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