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道而来的国外好友到访吉隆坡,大家兴高采烈地约了到金三角金河广场参加跨年倒数活动,迎接新一年的到来。
我搭乘单轨火车到了金三角站,在站台已经听到非常响亮的鸣声,就像有数十辆汽车在同时鸣笛一样,走到街上才发现原来是人们(大多数是年轻人),正在吹著类似喇叭的响笛。
他们聚集在街上,气氛非常热闹,甚至是失控,我目睹很多人在行人道还是显示红灯的时候,硬硬闯关过马路,无视街上迎面而来的汽车,车主只好鸣笛要求聚集者让路,不过很少人理会他们。
我和朋友走在路上一直听到源源不绝的喇叭声、汽车鸣笛声,最让我感到惊慌的还是人造雪花喷剂的声音。我看到很多小贩在兜售人造雪花喷剂,人们买了喷剂后,不但射向他们的朋友,还朝路人或是人群喷射。
晚上11时,金三角一带的街道都挤满了人群,只要走在他们中间,随时有雪花喷剂等著侍候你,我甚至已觉得呼吸困难。
我和朋友觉得街道变得很危险,因为就在金三角单轨火车站下方,就有年轻人因为不甘被别人喷射而引发争执,周围开始聚集看热闹的人群,眼看双方快要打起来,幸好警方适时发现,才阻止即将发生的打架事件。
我们只好去找一家靠近跨年表演舞台的餐厅坐了下来。在餐厅里有一家人也在玩雪花喷剂,小男孩朝爸爸的头上喷雪花,爸爸朝孩子的裤子还击,我觉得这个场景比起外面的“雪花厮杀”温馨许多。
当倒数声音从10来到1的时候,人们疯狂的朝天空和四周喷人造雪花,场面很壮观,不过却是危机四伏。因为很多人觉得呼吸苦难,拥挤的人群随时因为不甘被喷雪花而引发冲突。
我坐在餐厅内,看著餐厅的员工跑来跑去,非常兴奋,有的员工还拿冰块丢向人群。忽然有个华裔的中年男子冲进餐厅,捉著经理的衣领,大声的指责餐厅的员工打到他的肩膀,这名男子一直骂脏话,情况有点吓人。
经理把所有的员工召集回来,请这名男子辨认是谁让他“不舒服”。投诉者后来也无法认出来,事情才告结束。
我和朋友过后在走回单轨火车站途中,看到人们四处奔跑跳跃,我和朋友却是忙著躲避人造雪花。我对这样的跨年活动感到吃惊,因为迎接新一年的不是喜悦和希望,而是失序、失控和惊慌。
我在这个活动上嗅到人群冲突的危险气味;看到马路及商店旁遍地的垃圾,显示我国公民道德意识的低落;目睹警方在场但人们依然随手可买到违禁品(人造雪花喷剂),不禁对警方的工作态度和效率感到失望。
外国友人对此有不同的看法,他认为大马人平常生活可能太压抑,所以跨年成为渲泄压力的另类管道。不管如何,大家也许应该想一想:每一年跨年夜,到底对我们有什么意义?在失序后的第二天和未来的一年里,如何让生活过得更美好?我想这样来迎接新一年比在街道上喷射人造雪花来的实际和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