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幽默?哈佛大学公开课——幸福课曾给出这样的解答:“幽默是一种选择,你是想用痛苦、折磨、不公的眼光来看这个世界,还是用一种适应性的、强而有力的眼光来看?”黑色水母黄俊杰创作出许多让人捧腹大笑却饶富深意的作品,他认为,只有创作者自己快乐,才有可能创作出让人开心的作品。
“伤心难过时,你的内心和脑袋都缺乏空间,只有情绪平静的时候才有办法创作,画到好笑的部分时,自己先偷偷笑出来。”谐星的本性或许不是开朗的,但能创造出好笑作品的作者肯定是幽默的。黄俊杰认为,创作和生活相连,创作者其实就是平常人,也必须是一个普通人,“要引起读者的共鸣,就得知道一般人是怎么生活、怎么想的,那些什么‘创作者是怪胎’的形象都是人们塑造出来的。”
他说:“作品呈现的感觉很难离得开作者的个性,我觉得人没目标很苦,做什么都委屈,都觉得苦,反之,有目标做什么都觉得甘愿,都觉得开心,即使受委屈也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忍受。”透过作品将自己的想法传播出去是他最大的目标,为这个世代留下点什么的目标随著作品被电影化,有了更大的实践平台。他说自己的物质欲望非常低,即便不时外出逛一逛,却总是空手而归,“就算我喜欢那些东西,也不需要把它们摆在屋子里招惹灰尘。”对他而言,快乐的人生不在于拥有多少钱,若要追求名利,也不会等到今时今日。
他的经历某程度上非常励志,呈现在作品里的热血和勇往直前并不是因为他涉世未深、过度单纯,而是因为他本身便有类似的特质,图文里的角色有他的影子。“我念生物科技,纯粹是因为我的生物科考到全校最高分,但其实我没兴趣。小时候有想过当漫画家,中学就没想了,直到念完中六等待进大学的空档,看了很多漫画,自己也试著画了投稿,开始了在报章上的连载。”事实上,生物科技并没有修毕,他接著报读艺术学院,入学4个月后也决定辍学。前者不是他喜欢的领域,后者则是他无法妥协于一板一眼,把每个人都标准化的教学方式。
没有受过专业的绘画训练,他说:“如果要以专业的标准来看,我画的都是很简单的东西,但这种风格别人很难学得到。所谓‘标准’的东西,反而很多人能学起来。”他笑说:“我自己画出来的东西,也是画了就画了,很难再画第二次,它不是工厂式的生产,不能无限量复制。”美丑向来不是他注重的事,当然也不是追随他的读者在意的事,比起画工,他卖的是脑袋里的概念和点子,“很多人说我是非主流,但我觉得所谓主流也是被创造出来的呀!很多人以为读者在意图画得美不美,但事实证明,只要故事好,图就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目标突破地域与时间
图文创作是黄俊杰出社会后的第一份工作,今年32岁的他不曾替别人打工,“有时我会纳闷为何我们的教育体制是为企业预先培训员工,是在培养替别人打工的人。”他说这番话时并不流露骄傲的神情,也不带贬义,只是说出了当年自己被困在课堂时的满腹不解。“我现在算是实现了最初步的目标吧,做自己喜欢的事,时间自由、不看人脸色,可以到处去签书,但也开始思考自己还可以去到哪里。”
碰巧这时候有了作品影视化和冲出海外的机会,他坦言:“我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像宫崎骏的作品一样,影响很多人甚至很多代人,透过电影,作品要传达的思想和精神能够传播得更广更远,也可以流传更久。”他补充:“再说香港是一个很好的出发点,香港制作的电影可以去到很多地方。”值得一提的是,黄俊杰的作品也在去年正式授权台湾出版社尖端出版在当地进行繁体版书籍的出版工作。
看到这里,很多人可能觉得他不过是有点才华,也有点运气,但那只是因为他很少提起自己的努力。《天桥下的天堂》是他刻意为电影剧本而画的作品,“是以编剧的角度专业地去构思和衡量,一般的图文创作不会去思考成本,也不会去想演员能不能胜任作品里的角色,《天桥下的天堂》是经过设计的,监制一看,就说‘这根本可以拿来拍电影’。”
因为有目标,也因为相信可以按照自己的步伐将目标一一实践,黄俊杰自认是很容易感觉开心的人,“开心的事很多啊,面子书上看到好笑的东西就可以笑一整天。对我来说,开心就是开心,不一定要有特定的事发生。”若开心是油然而生的情绪,那幽默感便是思维活跃、富有创造力的人自然而然产生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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