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3日我在厦门翔安与几位朋友在民宅中通过电视直播全程观看了阅兵。
电视画面里,北京城蓝天白云。透过高空的鸟瞰式的摄影,我第一次从高空的角度俯瞰紫禁城全景。护城河内一片皇家宫殿,护城河外一片现代高楼大厦。传统与现代的都会景观在高空俯瞰下,显得井然有序,如果少了那片皇城,我是区分不出北京、东京、香港或芝加哥。
阅兵的前奏是习近平及彭丽媛欢迎各国领袖或代表,一一入场接见合影。这个过程颇长,每位外国的领袖或代表步行缓缓入场,电视旁白都对他们的国家在二战的经历做了简介。对于电视机前的观感而言,这个过程体现了觐见。
这次阅兵的全称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反西斯胜利70周年纪念活动”,网站关键词简写为“抗战胜利70周年纪念”。所以这个仪式的先后秩序是很清楚的,先是中国人民的胜利,然后才是反法西斯战争胜利。
中国以阅兵的方式纪念抗战胜利,在外交上引起不少争议以及猜测。西方的几个大国,美国英国德国法国等只派代表出席,而非国家领袖出席,被解读为不愿意为中国军事强国的形象站台背书。阅兵秀武器当然有其威慑的对象,从最近的国际关系变来看,对于日本以及美国的示范意义比较大。
阅兵对国内民众却是展示中国共产党的执政能力以及习近平的领导威信。前者是要在强化执政的正当性以及合理性。后者则是党内威信的进一步树立。
中共治理中国的合理性建立在建国初期革命成功,建设新中国有功,另一项就是改革开放,使得中国走向富裕的社会。这两者一个是民族主义,另一个是经济发展,一直被当成中共执政的合法性所在。两者的此消彼长是考察中国政治气候的风向针。
面对著经济下滑,以及近期的中央控制股市跌幅失力,民众对于中共执政能力信心滑落时,民族主义的号召是止痛剂。阅兵典礼上士兵的正步方阵,新颖的武器,都无不提醒全国看著直播的民众们,中共指挥的人民解放军的军事力量保家卫国有功,未来更需要他们。军事力量、执政能力以及人民信心在这场阅兵中得到巧妙的结合。
无论是建立新中国还是改革开放,这两项历史的功绩都属于红一代以毛泽东以及邓小平为代表的中共领导人。后邓小平时代的中共领导人在自己的任期内塑造自己的政绩以及领导威信,都面临缺乏无法成就政治强人的局限。
后邓小平时代的领导人无法再以个人魅力或强人姿态来确立自己的领导威信。中国政治的发展一度以党内派系的合作以及制度的建立在作为执政的主轴。江泽民以及胡锦涛留下的三个代表论以及科学发展观,可以说是延续著改革开放的主轴,所做出的政策修订。
习近平面临著改革开放三十年后的中国进入低成长率的经济转型期,以及他上台以外执行的反贪腐战役对于党内派系的冲击。习近平需要更多的领导威信以确保他的政策执行。
在天安门的主席台上,摄影机几次把江泽民,胡锦涛,温家宝,朱镕基等前中国国家领导人展现在镜头前,象征著中共前后三代领导人都参与这项盛会的团结景象。这个中共高层三代同堂的讯息,对于党员以及民众都表达了高层依旧稳定的景象。这对习近平在反贪腐行动中所取得的领导威信有进一步加持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