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再到沙巴的山打根走了一趟。多年前曾为了收集资料到此匆匆住了两天,那时的山打根已有非法移民不断从临近国家涌入,人民的日常生活已感受不安。现在的山打根还是非法移民不断涌进,在海边的非法木屋住的几乎皆是非法移民,卫生环境皆差。政府看是束手无策,或者说是难得管理。
山打根是开发很早的一个城市,山上有数座华人庙宇,匾上写明是清朝同治或光绪年代所立。一座《盘古古庙》座落在一座小山上。有一副旧木匾写明清朝同治年间所立。
沙巴的华人原籍多为广东宝安、东莞、惠州,一般多操客家新安客方言。客家人到来沙巴州的官方记载,始自1882年。它是由当时的渣打公司政府所推行的移民计划,引进沙巴进行农作开垦的。中国清朝咸丰年间太平天国起义,而后被剿灭,许多民众及起义军中的亲属即逃亡沙巴。太平天国领袖洪秀全原籍广东花县,部属领袖也多为广东客家。太平天国覆亡,为逃避清廷的追剿,不少相关亲属的客家人只得逃难。民间史料记载中,洪天有一家乃是洪秀全侄儿。他是一位学者,曾受委为太平天国政府里的一位高官。太平天国失败后,他只得领著眷属逃亡。数年后辗转到山打根,受聘为天主教教区的华文教师。他的后代多受英文教育,不少还居住在沙巴州。山打根原是北婆罗洲(沙巴州)首府,二次大战末期,日军大肆轰炸山打根,几夷为平地。战后首府乃迁至亚庇(即哥达京那巴鲁)。
1913年中国在北婆罗洲设立领事馆,领事馆就设立于山打根。二战后才改迁至亚庇办公。1942年1月19日山打根陷于日军之手。中国领事馆人员不及撤退,卓还来领事及馆员横遭逮捕。其时卓领事的长女以佳三岁,四个月大的男儿以强、卓夫人赵世平女士皆在山打根。1942年9月,卓还来领事及家眷以及领事馆人员,被日寇遣至古晋巴都林丹俘虏营(战后此营改建为巴都林丹师资训练学院),同时被监禁于此的各地俘虏,约数千人。
1944年9月,卓还来领事及数名英国人被迁往囚禁于北婆罗洲亚庇监狱。1945年后,联军节节胜利,日军加剧残暴行为,恐于战后被揭发,于是卓领事及数名英籍俘虏遂遭戕杀,时为1945年7月6日,杀害的地点在亚庇临近的根地咬镇。一代忠义之士的卓还来就此牺牲。战后亚庇中华商会在根地咬为卓还来及数名英人立一纪念碑。
南京政府于二战后将卓还来领事迁葬至南京雨花台,同葬一地的还有数位中国驻东南亚国家的领事人员。
二战期间,日军占领山打根,有计划地将东南亚各地战俘集中于此,奴役他们建立机场跑道,作为空军后勤基地,驱使2700余名战俘,集体由山打根步行到内陆兰脑,全程约250公里。在粮食不足及炎热天气下,大部分战俘为之丧生。战俘多为澳洲士兵,这“死亡行军”乃澳洲历史上最伤痛的一页,也足见日本侵略军的残酷行径。在山打根纪念公园中,立有一座花冈石,哀悼这些死难者,供后人凭吊,并认识日寇残暴。
日军侵占山打根,频临战败之时,于1945年杀害多名抗日烈士,大多数是华人,在红山顶有纪念碑一座,纪念这些罹难者。血迹斑斑,日寇于战后仍多方抵赖,令人不齿。
山打根战后有小香港之称,除地理形势有如港岛,房子多建在山上,殖民地时代的办公室也多在山顶。从高处望下,风景如画,胜似香港。山顶有二战前的中国纪念馆,华人义山以及日本坟场。
70年代,日本作家曾写了一本小说,《山打根八号娼寮》,后来拍成电影《望乡》,即是以山打根为据点。二战前,日本有不少贫户,把女儿买到海外为妓,许多日妓病死或自杀,而能生还下来,也没有颜面回国,直到客死异乡,就葬在山打根。影片控诉人性的残酷,给日本人带来极大的震撼。
在山顶上,迄今仍保留一些英殖民地时代的文物。《风下之乡》作者Agnes keith的故居即在此山顶上,这位女作家所写的《Three Came Home>》(华文语名《万劫归来》)一度成为畅销书,记载他们在山打根及战争时代的生活。Agnes Keith于二战前随夫旅居山打根,她的著作描述他们在山打根战前的生活及这片土地的风土人情。故居在日据时代被毁,战后Agnes Keith 返回故地将之重建。这座木结构的建筑,现时偶然会开放让大众参观,惟内部一律禁止拍照。
从山顶望向山打根,海面虽是风平浪静,但却是苏禄群岛海盗出没之地,海盗掳人掠货事件层出不穷。距离山打根不远的斗湖仙本那,更是菲律宾武装分子杀人掠货之城镇。海盗之残暴令这地带的人民深感不安。政府的防卫能力令人置疑。今日的山打根,风景依旧,但社会环境治安已令人担忧。从山打根到斗湖这数百公里道路两旁,尽是油棕种植的土地,它为沙巴的经济发展带来好景,但外劳涌进也为社会安宁带来极大的困扰。政府似乎也找不到对策。
菲律宾南部不断涌进的外劳,在不良政治环境驱使下,大量变为合法公民,更为沙巴的前景带来不安与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