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电视剧《怒火街头》里有“LAW 霸”(郑嘉颖饰演),他因为见尽人生百态,经历过大起大落后,甘于平淡、轻名利、重情义;在现实生活中,我们也有自称“恶霸律师”的傅协祥。他大概是最接地气的律师,没有西装笔挺的衣著、全身上下没有名牌、说著一口流利的中文,虽然外型看起来有点凶悍,却有著一颗行侠仗义的心,不惧权贵!
“恶霸律师”听起来霸气,但他笑说:“我原本想取的名字是‘OPPA律师’,希望给人一种比较亲近的感觉。”OPPA(欧爸)是韩文中女生称呼哥哥的用词,没想到最后被“有心人”扭曲,把“OPPA”变成“恶霸”。虽然两者的发音有点相似,却有著天壤之别的意思。“很多人会趁机说我霸凌他们,因为我是恶霸。”在律师群组里,傅协祥永远都显得额外格格不入,因为他从来不懂得攀附权贵,只懂怀揣著匡扶正义的梦想。“人家看到有钱人都是冲著去巴结,奉承,而我是那种迎头看到有钱人,就快点掉头就走。”他忍不住自嘲说道,别人当律师都是住大屋、开大车,家财万贯,而他却是口袋空空。“对我来说,道德比赚钱来得重要。”他续说,在宣誓成为律师的那一刻,他已经把“守护法律精神”视为终身使命。
傅协祥擅长于商务纠纷、建筑与民事案件,近期他更活跃于打击诈骗案件,同时积极在全马各地举办反诈骗讲座会,提高全民醒觉意识,不让骗子有机可趁。“现在社会出现一个‘guru’乱象,很多骗子会自称为‘讲师/老师’,并企图用‘伪成功学’来进行诈骗,骗取学员们投资。”他续说,上课只是第一步,这群所谓“Guru”真正的目的是招揽学员们加入快速致富的群组,先以甜头吸引受害者,再注入更多资金,最终导致受害者的储蓄被骗走。“诈骗集团透过参与者的资料,能分析出哪些人或年龄层是他们诈骗的目标。”他分析说道,很多人以为城市人富有,殊不知,真正富有的人是隐藏在小地方、小渔村等等,这群人有储蓄,却又缺乏知识。“我不懂举办反诈骗讲座会是不是真的有效,但至少我做了我应该做的。”
打击“大鳄”(Guru)并不容易,傅协祥直言,已随时做好牺牲的准备。上个月,他和太太因为没有完全遵从庭令而被判刑3天。他续说,早前有一名人士入禀法庭阻止他继续写故事,基于此案还在审讯中,因此不能公开讨论;而公开讨论此案,甚至提到某个字眼,都被视为对正当程序的干预。他补充,起诉人就是抓到他其中一个贴文中,公开提到名字,而他来不及清楚,因此被起诉不遵守庭令。经常性陷入这种事事非非,忍不住问他,难道不会觉得累吗?“不会啊!这是我的工作,正所谓敬业乐业!”他同时说道,在处理任何案件时,自己都是抱著“最坏打算,但做最好准备”的态度。
当律师只为保护自己
傅协祥在大马教育文凭考试(SPM)的成绩算是不理想,因为除了数学课考获1(最佳成绩)之外,其他科目成绩,包括传统数学、马来文、华文、历史、化学和生物学等等科目,都是介于在5至7分,从低空飞过。成绩不达标,却仍坚持选读法律系,他解释,主要是因为学费便宜。因为成绩不理想的关系,他当时是无法入读本地大学。他回忆说道,1997年,读法律A-LEVEL一年学费是5800令吉,读大学一年学费大约是1万令吉左右,只要半工读即可。除了学费便宜,他续说,另外一个原因是为了“报仇”!
他曾在银行上班时,在会议上被一位女主管吐槽:“你又不是律师,收声啦!”随后他默默坐下后,然后开始计划。“当时我满脑子都是‘报仇’计划,于上就踏上法学之路。”前前后后花了将近4年的时间,他终于考上了法律专业资格。回想起自己半工读的日子,傅协祥忍不住说:“是辛苦的!”他分享,当年还在银行上班,下班后就徒步到学校上课。为什么走路?他说,省钱啊!搭车需要钱。“我还记得我每天会蹲在学校外吃面包。”有时周末看到同学们下课后都打扮漂漂亮亮去逛街,而他却只有羡慕的份。如果有追踪傅协祥面子书的人都会知道,他经常会提到“肥油鸡饭”,他说,自己之所以那么钟情于“肥油鸡饭”主要因为自己在最潦倒的时候,身边的人都会给他留一包鸡饭充饥。“现在年轻人的烦恼是不懂要吃什么,而我在那个时候,只要有吃的,就会觉得很幸福。”
金庸小说是他成长路上的导师
访问中,傅协祥随口就能说出金庸小说里的句句名言,包括由金庸小说改编的电视剧《倚天屠龙记》的其中一个名言——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我的童年是非常糟糕的!”所以对他而言,金庸小说除了陪伴自己走过那段不快乐的岁月之外,更重要是教会他做人的道理。“我的偶像是郭靖。”他分享,小时候爸爸是把他们三兄妹当野狼来养。“他每天都会语言霸凌我,就好像:你吃到那么肥,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长达后就进黑社会,不用读什么书,你就是一个暴力狂,没鬼用!”但他说,爸爸千算万算,都算不到他和弟弟居然可以顺利在法律系毕业成为执业律师。“不过即便我是律师,但仍被他们(家人)看不起,因为我是一个不会赚钱的律师。”然而即便被家人们不看起,甚至与家人反目成仇,但他仍坚持的所作所为。
在金庸笔下描叙的郭靖是一位令人崇敬的大侠,他把“为国为民”这四个字当作侠的灵魂核心,作为人生的最高境界;郭靖的成长历程、人生目标,都与国家、民族的兴衰存亡紧密相连,他是个自觉为崇高的理想献身的英雄,他的身上具备了中华民族先贤们一贯倡导、颂扬的那种高尚、伟大的人格;在郭靖身上,集中体现了积极的入世精神, 高度责任感,百折不挠的坚强意志,为养一个崇高的目标不惜牺牲自己的献身精神。“我希望自己也能成为和郭靖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