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妈妈不仅仅是妈妈,她还是她自己。”Khimwong.co是黄彩琴5个儿女替自己创立的本地服装设计品牌。创牌的最大宗旨,二女儿李凤晶说:“去年9月头,妈妈因为胆石,入院动小手术。”虽然是小手术,可是她说,风险还是很高,毕竟她(妈妈)年纪不小。“妈妈出院后,我们鼓励、说服她去做她真正想做的事,那些不是为我们,而是为自己做的事。”
说的也是,很多女人大半辈子都选择为别人而活,为孩子、为丈夫,更把自己的快乐、幸福建立在丈夫、孩子身上,仿佛只要他们快乐,自己就会快乐,早就忘记了“自我”这个东西,哪怕有一天被渐渐唤醒,也会觉得自己已经老了,还谈什么梦想。就这样,这一辈子就过去了。
婚后:全日打理家务顾小孩
今年60岁的黄彩琴从小就爱打扮、爱设计,虽然在她那个年代,没有所谓的服装设计系,但她笑说,自己花了几十块到裁缝店学习基本裁剪功夫。“当了6年的裁缝师,直到遇到男朋友。拍拖、结婚,婚后就没有做了,因为要照顾5名儿女。”
不过她也并非是全职家庭主妇,为了帮补家用,她当起了保姆,帮忙代顾孩子。“我代顾3个孩子,加上自己的5个,一共就是8个。”她回忆说道,那时候每天的生活就是打理家务、顾孩子, 24小时都是待在家里。
13年前,因为丈夫不幸中风,她除了要照顾孩子,更需要兼顾丈夫的起居饮食。“当下生存最重要,根本不可能谈梦想。”至于当时为什么不选择当裁缝师维持生计,她说:“做设计需要一个平静、冷静的环境,当时的生活根本无法静下来好好思考。”
一个女人要背负一家7口的生活负担、照顾丈夫、孩子的责任,说不辛苦也是骗人的,但她说:“煎熬的日子总算过去了,现在的我很快乐。”虽然隔著荧幕,但能感受到黄彩琴乐观的个性。“我是一个可以玩很颠的人。”因为她认为,无论如何,生活都是要过,如果可以快乐,为什么要悲伤?
10年前,丈夫离世,留下她和5名儿女。“当时最小的儿子才读小学。”辛苦了10年,孩子们终于长大成人,最大的儿子已经34岁,最小女儿21岁。
“其实在疫情爆发之前,我还是有帮忙代顾孩子,但主要不是为了赚钱,而是消磨时间。”孩子们都长大了,各有各的生活,因为和社会脱节了超过30年,生活圈子不大。“不找点事情做,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的。”这时在旁的小女儿李晴宇说,“疫情爆发后,为了减少接触,很多家长都会尽量把孩子送到保姆家,这让母亲开始‘失业’。”她打趣说道,母亲“失业”后,每天在家除了吃,就是煮;煮了又吃,一直在循环。
“我们创办Khimwong.co就是希望让妈妈觉得每一天都是值得期待,都是创造无限可能的一天。只要她能乐在其中,我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二女儿李凤晶说道。访问结束后,她更给记者发了一个短讯说道:“真的感谢你的时间和采访,因为一直以来,能听她说话的人只有我们。她的生活圈子不大,我们的亲戚也不多,所以对于今天的采访,让她可以分享自己的故事,她真的很开心。”
创建自己的第二人生
年届半百,很多人都会选择退休,但黄彩琴却重新找回自己内在的热情和天赋,创造自己的第二人生。放下剪刀超过30年,当把剪刀重拿在手上时,黄彩琴说:“一开始觉得很生疏,但慢慢感觉就回来了。”
不过她说,时隔30年,很多裁缝工具都变了,包括针车的大小。“以前针车很大台,但现在小小一台。”Khimwong.co旗下系列采用简单、舒服风格,作为品牌的首席设计师,黄彩琴认为:“太多复杂设计的服饰一般都不耐看,而且也不是每个场合适合穿。”至于设计灵感来源,她说:“一般都会先去选布,然后再根据布的质感做出合适的设计。”
虽然她是“老人家”,但做出来的设计却适合各个年龄,皆因她会和儿女一起谈论服装的设计方向。“问一下他们,现在年轻人喜欢穿些什么?”不过她笑说,不能理解为什么时下年轻人会喜欢穿加大码衣服(oversize)。“以前我的年代流行合身设计,现在的人喜欢穿大大件的,很可爱!”
对于孩子们为自己创立品牌,黄彩琴说:“刚开始的时候,我很担心,叫他们(孩子)不要做那么大。”因为她说,自己只有一双手,担心做不过来。不过李凤晶说,品牌创立的目的主要是希望给母亲人生目标,而不是压力,所以每个款式的数量都相当有限。黄彩琴透露,一个设计一般需要花费2天的时间才能完成,至于会否觉得操劳,她则说:“因为是自己喜欢做的事,所以不会觉得累或辛苦,反而感到开心。尤其是看到大家穿在身上漂亮、展现自信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