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日报》日前报道,根据UCSI民调研究中心的调查,有70%的受访者认为多源流教育不会妨碍国民团结。
这份报道,无疑是对张国祥、巫青团长阿克玛、以及那些指责华小与泰小母语教育违宪的极端团体,一个强力的打脸。
华人的母语教育,立足本土超过200年,比马来西亚建国历史还悠久。华人自中国南来的足迹,更可追溯至元代与明朝。今天在这里土生土长的华人,除了某些特殊例子,100%都是名正言顺的国家公民,许多甚至已是第5、6代移民,比部分的所谓“土著”,包括某前首相与副首相,更加土著。
华社为国家建设与经济发展,所作出的巨大贡献,无人可否定;本地华教被誉为中港台以外,全球中文教育最完整的地区,多年来为大马培育无数英才,从国会议员、部长、到挂牌公司老板、数不清的专才与企业家等等,极大部分不是华小就是独中毕业生。
华社领袖参与建国有功,华教先贤维护母语教育,为坚守大马多元文化不馀遗力,两者早已与大马社会融为一体。与那些破坏族群和谐的政客不同,华社对国家只有建设与贡献,但可悲的是,我们至今仍不时面对各种无理的刁难与羞辱。
大马联邦宪法赋予各族学习母语的权利,早前法庭判决华泰小符合宪法,只是公民权利的复述。即便如此,它始终无法阻止一众牛鬼蛇神,为了个人功利,不断给华教泼脏水、套罪名。
多少年来,因为不平等的种族政策,华裔变相沦为二等公民,我们忍了。
公务员的铁饭碗、官联机构的肥缺、政府的工程与采购项目……等等,华裔即使拥有强大竞争力,也总是排在最末端。没事,我们忍。
贫苦华人申请廉价组屋困难重重,土著精英选购豪宅有特别折扣,我们咬一咬牙,也忍了。
华人缴交的所得税,比起他族只怕有多没少,但华小与华中的教育拨款,相较国民学校犹如九牛一毛,建校申请比攀珠穆朗玛峰还难,不但耗时一两代人,获批后还要自己筹备建校基金……这些,我们都忍了。
高等教育以肤色取代绩效作为主要遴选资格,玛拉工艺大学只限土著生;国立大学的重点科系,顶级华裔生经常被拒门外,我们含泪咬碎牙齿,还是忍了。
多元社会日趋保守化,政客把个人的宗教价值观强加于华社身上,不论是饮食、穿著、娱乐、开门做生意、上门办事或看病,都被迫遵循不断添加的新规矩,我们再忍无可忍……最终还是忍了。
政客眼中软柿子
事实是,不论华社如何委曲求全,忍气吞声,不生事、不惹事、不闹事,尽量低调做事、默默耕耘,却始终无法改变,我们就是种族主义政客眼中的“软柿子”,随时有需要,都可以成为他们尽情捏打的对象。
软柿子不像榴梿,榴梿有尖刺,胡乱拍打肯定会被刺伤,而被又捏又打的软柿子,只会逆来顺受,黯然内伤。
这就是为何伊党主席会毫无忌惮,指责“非穆斯林是贪腐的根源”;敦马哈迪会无的放矢,说马来人的财富被华人掠夺;以煽动族群仇恨为生的阿克玛与同道中人,会污蔑多源流教育妨碍国民团结;连那位内心向往成为马来人的张教授,也自以为高人一等,经常把华小踩在脚底下。
这也是为什么,不论KK便利店老板拿督斯里蔡志权,为了保护大部分为土著的员工饭碗,不惜低声下气、一再鞠躬道歉,那些鼻孔朝天的嚣张政客,却丝毫不买账,说穿了就是要通过把事闹大,以收割种族宗教的政治利益。
他们如此狂妄跋扈、不可一世,只因为看清华社有一个别人没有的“特质”:能忍。
中华民族在清朝末年遭受百年屈辱,许多人因逃避战乱,来到南洋谋生。我们的祖辈,肩负离乡背井的惶恐,不论多苦的日子、多脏多累的活,都可以埋头苦干;不论承受多大的屈辱,都可以忍受,只为求得一隅安身之所。
南洋华人的血泪史,塑造了几代人的集体性格: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这十四个字,几乎就是整个华社的处世格言,同时也不幸的,造就了华社越来越软弱的现象:遇到无理挑衅,总想息事宁人,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遇到不平等对待,也不敢据理力争,只会一让再让,一直被逼到墙角。
华社的委屈一再重演,主要原因亦离不开华裔政治领袖的懦弱无能。马华多年来被骂“当家不当权”,轮到行动党当家,也和马华一样无所作为。更丢人现眼的是,两党如今同在一屋檐下,还死性不改,继续狗咬狗骨,成天耍嘴炮互怼,惹人生厌。
马华的无能让人讨厌,火箭的静静让人火大。眼下马来政治板块分裂,华裔与东马的开明选民成为关键,而首相安华被视为中庸马来领袖,陆兆福等新一代政治代表,理应放下歧见,掌握机会争取各方的合作与认同,为推广“昌明大马”理念,也为华社取回失去的权利与尊严。
忍了一时,风浪却依旧不止;退一步,竟已是悬崖,再无可退。华社的百年委屈,就让它到此为止吧,别再留给下一代继续承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