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盟为首的“团结政府”上台后第一份财政预算案,有喜有悲。但更多数据显示我国国民陷入“中等收入”陷阱,特别是公积金存款“惨不忍睹”,更暴露国家未来面对严重老人抚养问题。
公积金存款是退休人士赖以维持个人未来生计的经济来源,除非子女成人成才,有足够经济能力,父母就足堪告慰。过去所谓养儿防老,就是期待老有所依。
资料显示在新冠疫情期间,马来人公积金存款中位数从1万6938令吉减至5529令吉;非巫裔土著公积金存款中位数从1万零591令吉降至3302令吉,其中华裔从4万5756令吉降至4万5162令吉,而印裔则从2万5724令吉降至1万4929令吉。这些存款,试问足够颐养天年么?
随著经济发展,表面的风光,并没有反映在工资的上涨。大学生毕业的薪水仍然停留在月薪2000多令吉水平,一个大学生出来工作,如果按揭还款买一部车也得耗5年以上,能够储蓄的薪金份额自然不多。如果不是与父母同住家里,房租负担也绝不轻松,吉隆坡市内房租都在600令吉起跳。
国家预算案,其实就是财富的分配,国家建设各个领域都需要经济资助以求发展,特别是教育、卫生、国防及公共领域等。华人社会,最关心的莫过于预算案中,华文教育可以分配到多少?
在不分种族大前提下,教育部获得552亿令吉的最高拨款,而去年则是526亿令吉拨款。由于没有公布各源流学校拨款的分配细节,导致董教总不得不表达“不满”,而华社也“忧心忡忡”。
团结政府执政后,华社基本诉求是否能“水到渠成”,还是仍然“望梅止渴”?过去行动党与马华处于敌对阵营,只要财政预算案有违背华社意愿,其中一方都会提出质疑。现在,彼此同在一个屋檐下,行动党与马华的微妙关系,在一些课题似乎都需要保持“和谐”。特别是拉曼理工大学在“妥协”精神下顺利获得拨款,对马华而言似乎“比什么都重要”。
统考文凭争议,现在处于冷却期。团结政府的“团结”姿态是确保政权稳定,特别是第15届大选结果确实出乎很多人意料之外。一向敌对的阵营国阵与希盟,选举前剑拔弩张,势不两立,但选后谁都没有预测到两个“死对头”最终必须化干戈为玉帛,把臂言欢。
慕尤丁误判形势
而国盟之前可能也没有预料到国阵与希盟会“捐弃前嫌”,因此误判形势,错过执政机会。毕竟第15届大选,希盟是最大党,获得82席次,而国盟位居第二大党,获得74席次。国家元首在无奈下,先让国盟做选择,是否可与希盟共组政府。国盟用尽心机,以为本身有足够人数可获政权,要希盟“知难而退”,但人算不如天算,慕尤丁一时给胜利冲昏了头脑。
过去“拉人头”执政绝对有效,殊不知《反跳槽法》通过后早已堵住“金钱政治”游戏规则,跳槽者自动失去议席的“阻吓”下,国会议员个个不敢造次,慕尤丁唯有黯然退场,成为反对党。
华教在本次预算案中,如果政府能坚持“公平”原则,没有厚此薄彼,而又能得到华社信任,将不会成为议题。但如果“公平”是不被看到,董教总必然是表达“不满”。“团结政府”大旗下,难道华人权益依然不进则退?
教育部的立场:1,独中不获“系统性”拨款,因为其不在政府教育体系中。2,统考不被承认,因为这不是优先项目。如果这些都是敏感议题,可暂且不谈,那华小增建问题、华小师资问题、国中母语班问题等,这些都应该不能成为敏感议题,是否可获得更公开、透明、公正的对待?
以华人为主的民政党处境也十分尴尬,本来该党正可大义凛然质问团结政府的华教政策,但由于本身处于国盟内,此阵营又必须以伊斯兰党马首是瞻,导致其所有的表态都必然被标签与伊党同谋,好事都会沦为坏事。
马来西亚政治已然进入一个新形态,本来预计华教问题由同在一个执政阵营的行动党与马华共同发声会“更有力”,但面对国盟不怀好意,不断找茬挑种族议题来刁难团结政府。在担心得罪马来人的大形势下,华教难免再度陷入尴尬与困顿。
华人命运,与华教发展息息相关。新政府预算案没有让华社“喜极而泣”,到底统考、独中、华小的坎坷漫漫长路,何时才是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