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想不到安华与阿兹敏的斗争竟告草草落幕,到底背后隐藏著什么?为什么火爆的局面一下子冷却下来?这必然有不公开内情,但是否意味著两派重归于好,破镜重圆?
在一方面是安华转变调子,不再追根究底,反而符合警察总长的说法,看不清男男性片中的其中一名主角是谁。安华说,既然不是阿兹敏,也就无须再查了。
但另一方面,阿兹敏对安华释放的善意并不是很领情。他说,效忠是有限度的,“我发誓,不管面对怎样的攻击,我都会挺身战斗,就算我只身孤影,也必须与旧交斗争。我忠于真理和正义。”
原本安华与阿兹敏的失和与龃龉已是5年前的事。当时安华基于需要政治舞台,加上民联成员党及领袖不满时任雪州务大臣卡立在一些课题的处理方式,因此展开了所谓的“加影行动”,制造加影补选,让安华上阵,中选后取代卡立。
阿兹敏势力攀升
不过,安华却在第二宗肛交案终极上诉失败后,被判入狱,结果由旺阿兹莎代夫上阵,并安排中选后,由其出任大臣。但旺阿兹莎的大臣人选,最终没获得王室认可,反之阿兹敏从中崛起,获委出任大臣。
实际上,阿兹敏在党选竞选署理主席胜出后,势力开始坐大,在取代了卡立成为新任州务大臣,更如虎添翼。反之旺阿兹莎争大臣的落空也造成安华对阿兹敏的野心有芥蒂。果然在2018年大选后,阿兹敏先是回到原位担任州务大臣,后在马哈迪力扶下,成为新内阁成员,以“淡化”安华的影响力。
这之中有一个传言是较早前公正党内的主流派主张由拉菲兹被委以重任而非阿兹敏,但马哈迪选的是阿兹敏,也刻意将管理财政和经济的重要部门一分为二,一边由阿兹敏出任经济事务部长,另一边则将财长位置交给林冠英,以显示马哈迪的平衡哲学。
安华虽然已获特赦,可以自由从政,但他去年10月参加补选胜出后,直到今天仍然没有官位,不时还得与马哈迪面晤以取得“准证”过问一些事务,比如槟岛填土影响渔民生计事,就要获得马哈迪同意下才由安华参与斡旋。
当阿兹敏的地位越见巩固,安华却依然突而不破时,市面上也谣传四起。其中最热织的课题是安华有机会任相吗?机会越来越小了?虽说马哈迪不时地表态会交棒给安华,但并没有说出卸职日期。最新的口头承诺是3年内引退。这意味著马哈迪至少要在2021年才交棒。如果安华能顺利接班,他也只剩两年的时间执政。如果安华不能获得接班,肯定会引发一场更大的党争。
公正党处境尴尬
正由于存在不肯定性,再加上评论人喜欢为安华政运把脉,也就难免会有说三道四的评论。不幸的,近日出现慕克里兹的无协议交接论和得到阿兹敏附和下,已反映出内部斗争开始白热化。
在安华的大力反攻下,也面对阿兹敏派的阻力。这一下子,公正党上周的全国领袖干训营就缺一派的重要人物。虽说马哈迪应邀出席开幕,但在党内派系斗争和分裂下,干训营的举办也就失去意义。
即使安华在3天会议结束后打圆场,为阿兹敏“洗脱罪名”,但对方似乎不表感激,只同意不要再渲染两人的分歧。事情演变至此,也就取决于马哈迪的态度。如果他能在政府内“创造”或“制造”安华是接班人的形象,且被赋予实权,矛盾就会缓和下来。但问题是马哈迪在两年后要怎样交班?这之中的所谓马来人大团结只浓缩成一个马来政党,能够做到吗?
马哈迪是希望保住马来人的政治主导地位,也就是他过去所致力维护的体制。土著经济大会在大选胜利后举行,突显了马哈迪与阿兹敏的领导地位。继后马哈迪大举招纳巫统议员和进军东马的沙巴,已预示著他会有大动作。果然不出所料,马哈迪一声号召马来人团结在一个政党下,也反映了公正党正处在尴尬的地位。它虽然是以马来人为主,但也有其他种族出任议员和部长。如果公正党有变,安华的掌控权力就会缩小。因为他不在土团党内,也无法延伸其影响力。
还有若能拉回伊党,行动党又如何呢?这两个已成为“天敌”的政党,安华只能择其一。同样的,土团党要拉拢伊党,也得另外与行动党组成联盟。正如1990年东姑拉沙里的46精神党分开与伊党及行动党合作,结果震撼不了国阵。
在民联时代(2008年大选及2013年大选)虽有突破,在一些州执政,但取不下中央政权。唯有在2018年大选,伊党脱离反对党后及马哈迪赶上反对党的列车(希望联盟)才能一战而胜,把巫统打得落花流水。
大选之后,人们一个不变的印象是马哈迪之后便是安华任相。可惜的是,希盟内部的变化最关键的是安华可能失掉上位的机会,而不是希盟内部分裂失掉政权。因为对国阵、巫统及伊党来说,他们夺回执政权的时机还没成熟。因此在这个时候希盟的任何风吹草动的矛头是指向安华的,而不是纳吉或哈迪阿旺。
给安华添麻烦和阻力好像是希盟内部的现行的运动,不是国阵的重整或巫伊的合作成功而威胁希盟。一旦焦点被模糊了,安华就会感觉到若此时不反抗,最终将成为失意人。若要反抗又找不到支持的阵营,也只好认命了。
因此安华在此时煞车,好像对希盟有利,其实是加剧了明争暗斗。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说到底,安华尚未解除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