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日本大使馆主办了一场“能乐”(Noh)演出,这是日本的古典音乐剧,起源于14世纪,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
在这日本式呈现的音乐剧里,那熟悉的概念和乐器:强有力的笛声、三重奏的敲击乐器、戴上面具的演出,令人著迷。伴随著,极强音奏下的主唱者,为演员设置的舞台,精美的服装,通过这独特日本方式,演绎出普世的主题,人性面对著的种种挑战。
传统文化复苏
在教科文组织名单上,也有另一个更古老的艺术,显然存活到23世纪。在新一季的《星际迷航:探索》电视剧(故事背景设置在原作系列十年前),舰长(由丹斯里杨紫琼扮演)的办公室里摆设了一个皮影戏的木偶。我很想知道,节目的编辑是如何构想到这种艺术能存活到未来的200年。这50年来,皮影戏已经式微,对文化学者而言,每一名皮影戏大师的离逝都是对此艺术的生存造成了重大打击。
日本尽管百多年来,在技术上不断革新(或者说是扮演全球领导角色),但其文化的方面,几个世纪几乎保持不变。古老的艺术,除了是国家的遗产外,也依旧受到每一个年代人的尊敬。这确保了其拥有一定的文化市场,从而让其有生存的动力。
然而,马来西亚的文化景观在过去几十年中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几十年前流行的戏剧、音乐、舞蹈,甚至时尚的风格,如今不再受到广大人民的欣赏或认可。
无论如何,这些文化近来在城市年轻人中,有复苏的现象。譬如在时尚购物中心表演皮影戏或吉打州马来传统舞台剧(mek mulung),或者马来传统服装“格巴雅”展示;在最近举行的“马来西亚迈向独立之路”展览上,配合展览举办的马六甲传统马来舞蹈joget(深受葡萄牙文化影响的舞蹈)工作坊,就获得民间及官方不错的反应。我也在尝试复兴米南加保族铜锣cak lempong的传统演奏方式,而不是以西方方式来表演。
批评利用恶法保权
然而,基于这些传统文化某些成份被视为违背伊斯兰教义,要复兴尤为困难(无论以前是否有穆斯林反对过)。我们也时常面对著,当一些人行为或事情令人感到震惊及无法获得认同时,这些人常以宗教理由来合理化这种文化的转变,譬如柔州“只限穆斯林”的自助洗衣店,就是一个例子。当柔佛苏丹发言责备这些行为后(报章就以“这不是塔利班的国家”为标题),才看到政治人物发言声讨这种歧视性的商业行为。
这与清真认证是不同的个案,清真认证并没有排除非穆斯林;但这也带出其他形式的歧视,特别是在没实际需要下,以“语言要求”做为歧视:这都是不对的。
一个社会的文化环境也与思想自由水平有关。土耳其记者慕斯达法阿育(Mustafa Akyol)最近在马来西亚一个论坛上,
批评了使用恶法来保政权的政党,他说:“当你失去权力时,你创造的这些不自由的体制,也将会成为你的阻力。”相当讽刺的是,他原本的另一场讲座,在某方压力下被取消了,随后他被移民局逮捕、拘留盘问一夜后,才被允许返国。
在同一个星期,另一个明确维护民主原则及理念的穆斯林,在马来西亚国立大学第二任名誉校长端姑穆立为名的系列讲座上,提出了东盟国家内部和区域改革的全面方案。他以不仅是前东盟秘书长,而是来自佛教国家的一名穆斯林经历与出席者分亨,有两点是引起我共鸣的。
首先,他呼吁东盟改变不干涉内政的原则,例如罗兴亚问题显示某国的“内政”问题,造成不幸后果是超越边界的;第二,他促请各国政府扩大公民参与国家建设的力度,让他们拥有认同感、做出贡献、监督和制衡制度,这不仅能保证国家持续的发展,而且使每个人,不管是否是穆斯林,都能发挥他们的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