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2017年,尽管随时举行大选的可能,越来越高。但除了从政人士为此心急如焚,而积极备战以外,一般老百姓却不见得有把大选可能到来一事,真正地放在心上,导致首相想要继续借助操弄大选日期,来左右政局发展的盘算,缺少了应和的观众群。类似的情况,固然说明了不少人对现实的局势发展,感到麻木的情况,依旧相当严重,但也因此意外地增添了更多的变数,教即便掌握绝对优势的当权者,也难言摸透人心走向。
首相纳吉在1月9日首相署常月集会上提到,所有公务员都不应将人民的东西占为己有。10天以后的19日,纳吉在出席“TN50国家转型计划推介暨对话会”上,对著500位来自各个领域的年轻人以及学生,自诩为“statesman”(政治家),强调自己是时刻把国家利益放在心上的领导人。一向来,对于各方所提出的贪腐指控,基本上采取回避态度的纳吉,突然公开表示对于属下清廉操守的极高要求,更高调放话自己是高瞻远足的领袖,自然是在迂回地回应那些对自己不利的声音,为接下来大选制造声势。
相信不少人对于上述的言论,至少感到费解。难道仅仅为了备战大选的形象工程,还是另有原因,导致各政府官员始终自我感觉良好,说出一番跟常人从各个渠道获知,完全不一样的现实认知。
从整个威权政体的运作层面来看,涉嫌贪腐的领导高调倡议廉洁的重要,往往可以透过指鹿为马的动作,起到引蛇出洞的效果,测试各个属下对于现有领导是否有足够的忠诚。倘若哪一些公务员搞不懂现实的状况,贸然指出国王其实赤裸上身,没有穿新衣,便可让最高领导摸清那些人是否安份,然后可以决定把已起疑心的人剔除。
巫统大会,邀功戏码
因此,每年的巫统大会自然就会一再上演邀功表忠诚的戏码,个个为了仕途,落力演出,绝无欺场。越是高度集权的体制,越会在意组织内的人,在虚无的忠诚度方面的表现。近年来,尤其把中共政权视为救命稻草的当权者,倘若学会当年毛泽东提出双百方针,引蛇出洞击跨政敌的伎俩,情况就更加难以想像了。
再看这个国家让不少人受落的政策措施,例如一马援助金的发放,形式上是想通过提供现金的方式,让弱势群体得以直接受惠,概念上类似先进国家的处理手法。然而,这项政策去到现实操作层面时,却完全变了样,成为诱使人们集体说谎的机制。莫说这项政策提供的援助杯水车薪,国民若要获得援助,竟然需要自行提出申请,证明政府完全缺乏诚意,主动帮助弱势群体。
很多时候,人们还要在相关的表格上,在用意昭然若揭的选区所在一栏上,表明自己是哪一区的选民。为了获得上述的利益,所有人自然会想尽办法,迎合各种要求。更有趣的是,不少反对党阵营的人,也不加思索地鼓励国人积极配合上述政策的落实,然后期盼选民最后必然会票投己方。结果,最会说谎的人,反而最有可能获得援助,真正的弱势群体,自然永远成为受忽视的一群。
更重要的是,国人长期接受与时代步伐彻底脱节的教育训练,有多少人会认真对待分辨是非的重要,甚至还会有不少坚决拥护现状的人,直接把提出另类观点,就当作独立思考的表现。当权者在严控舆论空间情况下发表的上述言论,日后是否会成为一些人心中,间接反证其清白的有力证据,并不叫人感到意外。换句话说,种种迹象表明,我国具备一切让谎言说一百遍即会成为真话的现实条件。
反对阵营迷失方向
还有多少人会真的在意“2020年宏愿”,这个从前极为响亮的空头支票?可以肯定的是,当下领导人如果得以继续执政,必然会跟中共政权走得更近,然后继续把《1984》里头描绘的“自由即奴役,无知即力量”的境界,贯彻得更加彻底。
现实的情况并没有迹象表明,胜利的优势正在向反对阵营倾斜。机会永远留给有做好充分准备的一方。现实最让人感到悲哀之处,正是你我必须眼见依旧迷失方向的反对阵营,如何因无法整合力量,缺乏足够的自觉,调整步伐,而让局势改变的机会,再次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