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选期漫长的美国第58届总统选举,终于选出了第45位总统。许多人对何以希拉莉赢了普选,却输了总统一职,感到费解。其实,大马的2013年大选中,国阵也同样了输了普选,却赢了执政权。这在于马美两国均是走头马赢家通吃(FirstPastThePost)选举制相关。在实践这制度的国家,如英国,也会出现类似结果。

就美国言,自1789年举行选举总统以来的227年中,也曾出现过4次赢了普选,输了总统职位的前例。在美国,除了头马赢家通吃外,尚有一个选举人团(ElectoralCollege)的因素。这个选举人团,才是定输赢的关键,而选举人的人数,并不完全取决于选民人数。

比方说,加州人口有约4000万,大体上一个议席的选区有60万人,可一些小州人口不到60万,依然有一席,外加上每州不论人口多少均有2个参议院(Senate)议席,更加剧了大州与小州的人数差距。如加州的人口是罗德岛区的60倍,可选举人数(54人)却只是罗德岛的18倍(3人),明显有违一人一票,票票等值的原则。可要废除这制度,又需要上下两院(众议院与参议院)2/3的议员认可,再通过3/4的州议会才可。这就决定了这个制度是废不了的。

民主选举维护群体

之所以,是因为选举人制是保护小州利益的制度设计。美国7个大州的人口占了总人口的一半,若完全按一人一票,小州(43个),便易被大州吃掉,或议员只顾大州,忽略小州的现象。美利坚合众国能合而为一的主因之一便是小州的利益有照顾到;若否,小州便可能因不安而退出。易言之,这是个一人一票,票票等值的民主原则与对安全保障的妥协。没有妥协,便会因走向极端而分裂。在大马,沙巴与砂拉越人口仅占20%,可国会议席却占25%,也是种民主对安全保障的妥协。在多元语群、教群与族群的国家如瑞士、加拿大、印度,他们能维持统一,也与这个民主对安全保障的妥协有关。

这也突显出,民主选举,实为一种争取与护卫个人及其所属群体(教群、语群、族群、地方群体)的工具,而人性并非全善,选民也多具有特殊主义(即倾向护卫本人与本群权益而不顾他群权益)(Particularism)的倾向,偏重本族而非一般意义的人民权益的偏向,故绝对多数决(Majoritarian Rule)得受到安全保障的约束,才能让小群安心。这是个事关人性善恶的课题。

美国小党难以崛起

在美国,选举人团制,也是直接选总统与间接选国家最高领导人(如议会民主制)间的一种妥协。这个制度,也保证了美国两大党垄断(Duopoly),而使第三党难以崛起。因为,小党或第三党,很难取得足够的资金来壮大自己,更难赢得选举人的票,如1990年代初,亿万富豪罗斯佩罗(RossPerot)便无法取得选举人票(虽然取得10多%的普选票)。外加上美国的选举均定在11月第一个星期一之后的星期二,且没有假期,这就使得投票率偏低(约50多%);如之,胜负也多在1-2%之间,故美式民主是种护卫精英权益的25%民主。它有防范民众主义与暴民政体的制度设计。

就川普的竞选策略言,它善用了美国选举人团与赢家通吃的特点,而采用有所舍才有所得的乡村包围城市的策略,在险中求胜,如由于白人占了人口的约70%,他们舍少数民族而专攻较不开放州的下层白人或劳动阶级。这个有弃有得的险棋果然凑效,使他尽管输了普选,却赢了总统宝座。可以说,他是个粗中有细,懂得有舍有得道理的老将。选举本就不应祈求赢得所有人的票。

回过头来看大马,巫统会否也有样学样,舍少数民族而专攻马来票?我想,若伊党能与巫统明里或暗里互相配合的话,这个可能是存在的。因为,大马的选民中,马来人虽占了52.5%,可马来人多数的选区却占了119国席。据2013年的资料,在1329万名登记选民中,马来人占了52.5%(约690万人),华人29%(约380万人),印度裔7%(约95万人),沙巴土著5%(约63万人),砂拉越土著4%(约54万人),泰国裔大马人约1%,及西马原住民约0.5%。

从222国席的分配来看,乡区占了125席半,城乡54席及城镇43席。其中,马来人是78席乡区,27席半城乡,14席城镇,而沙巴土著是乡区16席,半城乡3席,砂拉越是土著占乡区18席,半城乡1席。至于华人,则是乡区2席,半城乡12席,城镇16席,共30席。另外混合区为35席,其中乡区11席,半城乡11席与城镇13席。

东马看情况选边站

这样的选民结构与选区划分,有利于马来人,特别是在乡区就占了78席;其中,联邦土地发展局(Felda)的地区就占了54席(约12万户家庭,120万选民)。一贯以来,巫统便在乡区占绝对优势,可赢到80%以上的乡区议席;惟一可挑战他的是伊党,只要伊党与巫统配合,再稳住东马土著的38席,便可稳胜。

从选举民主是争取与护卫特殊主义群体权益的角度看,马来人特殊地位加上伊教,是有可能巩固马来政权的(共119个马来人多数席)。毕竟,一路以来,巫统也是走乡村包围城镇的选举策略。尽管2008年后受到挑战,可只要伊党与其配合,乡区优势应能保住,城镇也可放弃。

毕竟,有舍才有得。公正党、诚信党、土著团结党的优势在城镇或半城镇而非乡区。故希望联盟若想胜出,须取得伊党合作。东马的则会看西马情况选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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