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民主与经济研究中心(IDEAS)的工作人员来自五湖四海。自从我们于2010年正式开业以来,不论员工或实习生都有不同背景的人,他们不仅族群或宗教迥异,甚至来自不同的政党。对此,我引以为豪。
在创办初期,IDEAS的联合创始人当中,一个是巫统的忠实支持者,另一人是伊斯兰党的忠贞党员,另一人则为王室成员(教育背景和工作经验不那么重要)。一些评论家嘲笑我们,但另一些人则认为这是个强点。我希望,这些年来,我们已经证明秉持默迪卡的原则行事,不管他们来自哪个政党,或是无党派人士。
事实上,在民间社会涉猎越广,我明白即使人们来自不同的政党,或个别的政治人物,只要存有共识,便能聚集一堂,针对特定议题表达意见。一直以来,IDEAS都是这样的平台,我深感欣慰。不幸的是,据媒体报导,某些蛮横无礼,并持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心态的愚忠之辈,却更受关注。
我们一些最好的工作人员曾为部长工作,另一些则强烈地批判政府部长。就像其中一些人认为,在外头当反对派才能改变国家命运,另一些则相信由内部改革更加实际可行。
上周,我在扶轮社青年团会上,也是这么说的:要如何改变国家,由全体大马人决定,没有绝对的答案。至于IDEAS的工作人员的政治观点,我身为主席,不予置评。从组织的角度来看,做好份内工作,才是关键。
恐惧威慑作家
两个月前,IDEAS的公关经理Azrul Mohd Khalib在change.org(https://www.change.org/p/prime-minister-dato-seri-najibrazak-quit)发动请愿,支持2016年3月4日的“公民宣言”,并呼吁首相辞职。上周三,他被传召到八打灵再也警区总部,并根据1948年煽动法令第4条(1)记录他的发言。
在目前的环境下,他应该知道这样的事情来了。但他的遭遇提醒我们,某些微妙恫吓行为已经潜入我们的社会:莫名的恐惧迫使专栏作家以隐喻手法写作,并作大量假设;它让漫画家在涂鸦时小心翼翼,它让吉隆坡最著名的谐星面对满堂听众时自我审查,它也导致一家广受欢迎的网上新闻媒体关门。
现在有个电台广告提醒我们,如果在社交媒体张贴谎言,或遭反贪委员会对付。在广告当中,人们讨论的议题是不成熟的,也有误解和指控,这在日常生活或职场当中都很普遍,而且肯定不谈政治。
然而,没有听众会相信这个公益广告的目的,是为了防止突出个人或办公室八卦。它的目的是劝阻人民批评政府。尽管广告以幽默的手法呈现,它实际上是一个像征:我们偏离言论自由的原则,己经有多远。
由于领导人说过,马来西亚有“世界上最好的民主”,有些事需要提醒:
在民主国家,人们可以批评政府和政府首脑。在民主国家,公民呼吁掌权官员下台并非煽动之举。(事实上,请愿书明确强调使用“非暴力与合法手段”)
在民主国家,警察的责任并非保护官员;相反,它遵守和坚持一定的原则,它执行国会通过立宪,元首同意的法律和秩序。
就此而言,继续声称我们是一个民主国家有点勉强。虽然Azrul的手机和笔记本电脑被没收,他将继续与我们一起,共同为民主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