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访历史古迹,让人受益良多。参访者回家后,也诸多反省,开拓了新的视野。我在法国东南部的普罗旺斯写下这篇文章,这里遍布薰衣草,柏树和橄榄树。周围景色怡人,赭石悬崖环绕、清澈的河流流入蔚蓝色的地中海。这是典型的西欧景观,罗马遗迹和中世纪的城堡,宫殿和教堂与美丽自然风景并存。
此地最引人的景点,便是名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文化遗产的阿维尼翁。在那里你找到圣贝内泽桥,这中世纪古桥因一首著名的歌曲而广为人知。1309-1376年七位教皇都在教皇宫那里,而不是罗马。持续的分歧导致了西方的分裂,各方争夺教皇名衔,形成另一股反教皇的风潮。(自此,法国再无教皇)
600年以前,立足于大马士革的倭马亚王朝曾控制了阿维尼翁。公元十世纪,他们也控制了普罗旺斯。当时,它的首都设在科尔多瓦,因为阿拔斯王朝取代了他们在叙利亚的地位。
在我阅读大量难民涌往欧洲的新闻之际,这段历史不断在我脑海回转。今年单是七月份,估计10万7500名移民已经进入欧洲,刷新了纪录。欧盟去年60万份移民申请当中,其中有五分之一是逃离叙利亚的人们。尽管人们就难民问题与紧迫性夸夸而谈,却没有共识。
三岁的叙利亚男童艾伦科迪陈尸土耳其度假胜地博德鲁姆后,人们的态度似乎有所转变。悲剧发生之后,出现了普通民众在铁路平台用鲜花和玩具熊迎接难民的画面。一些报导也说,许多民众愿向难民提供住所。
政治上的争议,掩盖了民众的怜悯。从担忧住房,医疗和福利,扩大至同化和多元文化的争论。欧洲各国则因国情出现不同的反应。有者担忧申根区可能面对威胁,叫嚣要恢复边境控制;另一些人则呼吁增加军事干预。
在此期间,人们也就各国如何处理难民危机作了比较,主要是敦促美国负起更大的责任。但在社交媒体上,我观察到叙利亚周边国家受到强烈指责。尤其是富裕国家,它们长期聘用外国人在工地和家中工作。批评者痛斥:穆斯林的团结去了哪里?
在马来西亚,“团结穆斯林”的概念也是非常重要的(在足球场除外)。这是像巴勒斯坦和罗兴亚人问题的主要著力点,甚至在解释捐款进入个人账户是为了对抗“伊斯兰国”(ISIS)一事,也是如此。如果这是真的,“团结穆斯林”概念必然对想逃离冲突的人们有很大帮助。
“团结”这个名辞,还有其他效用。它可用来对付被指为破坏团结的人,例如犹太人。当然,按照同样的逻辑,在916马来西亚日穿红衣的人,是受到了“团结马来人”概念的激励,那最好有个敌人,例如华人。
然而,表达身份认同也有其他的方法。强烈排外,并非团结之道,宽宏大量和悲天悯人的情怀,才是人类共同的价值观。这是教皇方济各(第一个非欧洲裔教皇)奉行的方法。他呼吁欧洲天主教徒安置难民家庭。
在阿维尼翁kebaberie,我和一位摩洛哥移民交谈。这里的人对移民有些反感,极右的国民阵线在普罗旺斯的势力很大。但他似乎很有信心,他的儿子长大后会理解,醒目地显示在政府大楼的法国国家格言“自由,平等,博爱”,是所有人的共同价值。
我们必需严正看待我们的国家格言,所有大马人,不管他们的家庭在大马落户有多久,或他们的州属组成大马联邦有多久,都应相信“一心一意”同样适用于我们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