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无法预测未来,顶多只能说,假设其他条件不变,如改朝换代,或体制内改革,及外部环境没有剧变,按照现阶段的情况推测,未来几年应该会变好。实事求是地看,在1990-2000年,大马的年均经济增长率为7.1%,与黎巴嫩、新加坡同列世界第5名,可在2000-2010年,却排名在第50多名以外。即便在世界经济处于好景时的21世纪前半期,大马的增长率也乏善可陈,显示已失去动力。
从债务的角度看,在1990年代初、中期,联邦政府与家户债户,也仅个别占国内生产总值的约30多%,可在2012年,已个别剧升到53%与81%。这个债务负担,也使政府每年得把经常开支的约10%,用来还本付息,进而削弱了生产性投资的潜能;同理,由于家债已升到危险水平,要继续靠内需来推动增长,也已到了极限。
尤有进者,由于创造体面就业的能力有限,政府也不得不继续扩大公务员队伍,使公务员的薪酬与养老金支付额个别在2013年高达经常开支的约29%与7%。外加上石油产品进口额已超出出口额,可以预见,政府的财政压力只会有增无减。
大马为何由盛而衰?
在这种情况下,可以预见,普罗大众的生活负担应也会有增无减,即便有缓和一时性的一马援助金,也不会起太大帮助。更根本的问题是,由于一般工作人口的技能水平低,及产业层次也不高,普罗大众的薪资水平,也难有显著的可持续改善。虽说,2014年初会全面实施最低薪资制,可由于廉价外劳占比过高,成为本国一般工作人口的直接竞争对手,故这制度对本国低收入群的帮助也不会太大。因为,只要廉价劳动力的供应源源不绝,薪资与生产力的提升就有限。在大马,最低薪资制可以说是一把两面刀,有可能会对本国低收入层产生排挤(Crowd-out)效应,特别是低层的土著与印度裔,华人则可能选择出国谋生如到新加坡。与此同时,非法外劳与贪污则可能增加。
何以进入21世纪后,大马会由盛而衰?主因在于区域化与全球化的作用,而大马则失去了借全球化来升级的良机。本来,发展中国家要想脱贫致富,1970-80年代是最佳时机,如新港台韩这4小龙便是在这崛起。可惜这时期大马却因雷厉风行新经济政策,而自缚手脚,以致被4小龙超越。
进入1990年代,虽也因走运而吸引了大量外资,特别是日资、台资、新资等,因币值升值或产业升级,而把已失去比较优势的产业,转移到大马。可这基本上是较劳动力密集的低增值产业,外加上大马不善于利用外资培养本地新兴产业,结果也失去了转型契机。进入21世纪后,由于形势比人强,已从注重制造业转向服务业,可又不是高增值与知识密集的服务业,自然无助于提升大马的产业层次与薪资水平。
尤有进者,自2008年美国金融危机以来,由于美国出台低利率政策与量化宽松政策,大马本身也为了刺激内需而走低利率政策;其结果,大量游资不但没进入生产性领域,反而激化了投机活动,特别是特定地区,也就是人流最集中的地区的房地产。其结果,已置产业固然因此发了一笔横财,以钱赚钱者,也可借此“劫贫济富”来致富,可尚未置产的社会新鲜人可就难有出头日了。据此而论,大马尚未成熟的中产阶级,会否因此而萎缩而非扩张,是个值得研究的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