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美国陆、海军在著名的麦克阿瑟五星上将的带领下,以20万的兵力向日本占领的菲律宾群岛发动旨在夺回美国在当地合法地位的大规模军事行动。这是一场关乎日本帝国能否在东南亚继续占有维持战争所需资源的关键性战役,双方为了各自的战略需求,倾尽全军之力,阻挡对方完成其战略目标,尤其是造成美军近3000人阵亡的“雷伊泰湾海战”(Battle of Leyte Gulf),更是让后人只要听到雷伊泰之名,就难免不为当年参战官兵的英勇行动而肃然起敬。

多年来,雷伊泰因发生这场人类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海战而名留青史,更是我等研究战史之人所不能忽略的名词。

人溺己溺,救人优先

2013年的今天,雷伊泰将再在历史上留名,但却是另一场浩劫,不禁令人感到唏嘘。

时入冬季,位于西太平洋边陲的菲律宾不幸遭遇来自太平洋低气压所形成的本年度第30号强烈台风“海燕”的袭击(海燕曾在2001年及2007年被命名过,因此他的国际编号应为1330,13代表年份,30代表序号)。它的行进路线从东方海面向菲律宾主岛吕宋岛以南的雷伊泰岛拦腰冲过去,不但带来丰霈雨量,平均风速约235公里的强劲风力,甚至瞬间风力达到315公里,这股强劲的风力足以把任何在地面上人、畜、建筑物、财产破坏殆尽,无一幸免,称之为人间炼狱一点也不为过。

风灾情况一经披露,美国海军与陆战队以强大的军事后勤力量,漏夜从最近的驻地——日本,快速向菲律宾投入数量庞大的军力与支援物资,协助这个最近在东南亚不断制造“话题”的盟友。日本也不甘示弱,把最近不断提升救灾能力且实际进行过相关任务的自卫队派遣到雷伊泰协助救援。日本海上自卫队以最大吨位的伊势号直升机护卫舰为首,派遣3艘军舰,连同1000名自卫队员向灾区进发,是日本参与各种国际紧急救援行动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

当年的两个死对头,今日再次在菲岛聚首,往日的你死我活,变成携手合作,在同一片土地上为救人而战,相信当年的麦克阿瑟与山下奉文(时任日本以菲律宾为驻地的第14方面军司令官)地下有知也会啧啧称奇。

也许大家会问,日本跟菲律宾有什么直接关系,为什么要去救援菲律宾的风灾?日本在过去几年来对于支援菲律宾可说是不遗余力。尤其当菲国在南海的利益维护能力几近于零,根本无力对日趋逼近的中国海军或执法船有任何吓阻力时,日本安倍政府决定提供菲律宾沿岸警备队10艘巡逻舰和协助建立情报通讯系统,以加强菲国的海上执法战力,并且扩大海事安全与经济等领域的合作。

先不论中菲双方在南海领海、领土争议上之对错,光上述原因就足以把菲律宾被当成是弱势的一方被看待。而在东海和钓鱼台与中国剑拔弩张的日本,更希望提供更多的资源给菲国,让中国可以分散注意力,多处放火,使得北京无法专注在一个地方。而且菲律宾对于日本来说,是基本价值观众多的战略利益共有的战略伙伴,协助救灾能够进一步加强两国关系。

美国当知道雷伊泰受灾之后,急召在香港休假的“乔治‧华盛顿”号核动力航空母舰战斗群的5艘军舰所有人员,停止所有岸上活动,紧急向灾区行驶而去。同时,在船舰尚未能进驻之前,赶紧以KC-130运输加油机把陆战队先遣人员送到当地建立任务所需的一切措施,再来就是把8架MV-22这种可以做飞机,也可以当成直升机的运输机直接飞到当地。而远在美国西岸的“仁慈”号医院船,也接到紧急启动命令,准备前往菲国提供更完善的医疗服务,在国家面对重大财政困难的节骨眼上,美国政府还是不顾一切地要为盟友提供必要的协助,其关怀人道之精神,值得敬佩。

即使是今年因“海上渔民喋血案”而导致关系陷入谷底的台湾政府,也马上派出军用运输机,从台湾南部快速运输各种救援物资到当地。虽然引来一些人士抨击,认为此举不妥,甚至浪费公帑,但不管马尼拉是否对此感恩,救人不分彼此,就好比邻居家中失火,谁都应该挺身而出相互扶持的,发挥人溺己溺的无私精神。

真心还是假情示好?

正当各种救援行动如火如荼地进行之际,各方眼光就望向自称“负责任大国”的神州大地,会如何帮助这个曾因领海问题而多所纠纷的国家。结果除了聊表心意的捐款之外,没有其他更积极的动作。

北京学者认为,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结果,是因为双方的关系趋于“不正常状态”而导致中国赈灾反应迟缓,“(中国)政府不可以通过正常途径来处理这件事情,为了避免尴尬,北京要先确认马尼拉是否已做好准备接受中方援助”。而刚得意洋洋出席APEC会议的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跟之前也访问东南亚的李克强总理,双双皆表示将在更广泛的领域提升与东南亚的合作,其中就包括灾难救援方面的内容。因灾难而焦头烂额的马尼拉政府,岂有不接受援助之道理。

近年来,解放军曾多次派人、船、机来本区域参与联合救灾演习,显然已经准备好为这个区域的人们提供任何协助。从现在的状况来看,原来他们所谓的“救援”是有条件的。难免让人想起经典的香港电影“七十二家房客”的经典台词,“有水有水,冇水冇水,要水过水,冇水散水”,没有利益可图,自然散水啦!虽然现在很多的评论是围绕在捐款金额多寡或该不该捐的问题,但不送钱,至少解放军可以去救灾啊!回顾2004年12月发生的南亚大海啸,中国派出许多救援人员到印尼救灾,可是却因为装备与设备不足,其效益无法与美军比拟,更因为这个原因,使得原本关系掉入冰点的美印关系突然之间有了急速而良好的发展。当时中南海就检讨为何会如此,最后就决定仿效美国,发展在战时除可以担负作战任务,在平时也该有救灾能力的医院船、两栖船坞舰。前者就是名为岱山岛号(中国宣传机关屡屡称之为和平方舟)的大型医院船,后者就是可以停靠大型直升机的071型昆仑山级船坞登陆舰。

在这个紧要关头,双双大船都无缘靠近菲律宾灾区。中南海还在那边机关算尽,考量利弊得失,在这种救灾如救火之际,却在那边考量种种的话,还能自封为“负责任的大国”吗?但可以肯定的是,日后中国再发生任何世纪大灾难的话,世界各国还是会秉持著无私精神,前仆后继地为中国的黎民百姓提供援助,因大家都深谙“救灾如救火,岂能分你我”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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