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壁画能否影响一个城市的命运?那要看你指的是谁的壁画,谁的城市。
立陶宛籍画家尔纳斯在槟城的壁画,深受市民及旅客喜爱,成为槟城一道最亮丽的旅游名信片,使槟城更闻名。可是,同样的画家,在柔佛新山画的“转角遇匪”,却让市政府很没面子,新山市长依斯迈宣布将清除尔纳斯的3幅壁画。
为何一幅壁画在槟城与新山两地命运大大不同?
原因并非槟城阿依淡州议员黄汉伟说的:“尔纳斯获得槟州政府礼待”、“槟州政府对文化艺术政策的支持及保护,远远把国阵柔佛州政府抛在后头”等政治广告,而是因为主题。
如果画家的题材是新山如何宜居,人民相亲相爱,社会治安良好,大概就深受官方赞好了。同样的,如果槟城治安差,“转角遇匪”出现在当地,也会引起市民共鸣,但槟州政府可能也会不爽。
画家本人为了回应官方的干预,在专页上载的“转角遇匪”,就把持刀蒙面匪徒改为拿著鲜花,网民发挥创意,把原有的“转角遇匪”再创作,嘲讽柔州政府,这才是要点。
新山治安不靖,早就是老掉牙的新闻,连邻国新加坡前总理李光耀都曾经在他的法定宣誓书中,把新山形容为盗匪横行的城市。对此,新山人早就麻木了,只好自求多福,出门多长眼睛。
因此,像“转角遇匪”的壁画,说出了市民的心事,必引起共鸣;反之,吹捧官方贡献的壁画和海报,有哪个市民争著拍照留念?
槟城人比新山人幸运的是,尽管没有地方政府选举,他们的政府至少还听得进民意,不像新山这里完全由官僚说了算。槟城人可以信心满满的说,这是我们要的城市面貌,新山人呢?
市民对他们所居住的城市不满意,甚至没有感情,就是因为官僚把持了行政,决定了城市的样貌。如果有地方政府选举,哪个市长敢忽视民意?新山若有地方选举,现有市长依斯迈清除壁画,但治安又交不出成绩,他只有滚蛋的份。
新山的名声不会因为“转角遇匪”壁画变得更坏,却会因为政府的无能变得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