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前主控官格林奈出书,承认在新泛电事件错误指控马华前总会长陈群川事,或对该国司法声誉有所冲击,惟不至影响两国关系。
对当事人陈群川来说,事过境迁,应会点到为止,不会揭露前尘往事;何况主控官仅是听命总检察长负起去执行工作的指示,就法律观点上,不可能进行平反和讨回清白。资深律师陈思源指出,陈群川判决书留在新加坡档案无可更改,除非获得总统特赦始可翻案。
任何过激的言行都将冒犯干预他国内政的事,因此,在国内也不会引起太大反响是可以预期的。
为弥补当事人不愿或有甩顾忌说出真相,笔者追忆当年在马华总部兼差,经历李三春与曾永森之争、李三春芙蓉助选及梁陈党争、麦汉锦暗示“叛变”等重大事故加以分析写成,全属个人意见,与各有关当事人无关,特此声明。
先从当时的首相马哈迪医生开始谈起。马哈迪从一开始就不支持陈群川出掌马华公会。除陈氏自述不听劝告——即“退出政坛,转向商场”而感到后悔之外,马哈迪在李光耀“突然”到访时,记者提问是否与陈群川的新泛电案有关,马哈迪竟以商讨新加坡水供一笔带过。
其实,水供一向由柔州政府处理,显然是李光耀政府准备逮捕陈群川之前,前来“听取”马哈迪的意见。陈氏当选务边区国会议员,尽管未受委为内阁部长,李氏仍有必要谘询马哈迪的同意,避免影响两国的友好关系。
马哈迪的政治议程
换句话说,新加坡政府提控陈氏是获得默许的。从新内阁阵容看出,马哈迪不委任新任马华总会长陈群川出任部长,显然不想马来西亚的内阁部长被邻国逮捕及提控引起尴尬,先作好准备。
陈氏曾表示,因不听从马哈迪劝告退出政治而失去支持,事实上,马哈迪感到受辱而怀恨在心的事件,应该是由他主导“梁陈解决党争方案”未受尊重及食言所致。当时各报刊出图文并茂报导,马哈迪居中,梁陈互相握手的和解照片,双方达致由梁任代总会长,陈氏署理的协议,直至下届党选为止。
可是,这项调解方案不获陈派主战领袖接受。他们认为时机成熟,推倒梁氏的中央代表人数已经足够,如箭在弦,胜望在握,不满这项人事安排;惟由于陈氏无法劝服主战领袖,只好上演“到澳洲去”避避风头的一幕,让主战领袖继续进行特大倒梁的活动。
马哈迪在这个阶段是支持马华当权派的,革除林良实、李金狮等人的官位。由于1985年8月,国阵最高理事会要马华3个月解决党争,否则将被逐出国阵,作为首相及国阵主席的马哈迪名正言顺负起调停的任务。但到头来事与愿违,严重损害马哈迪的威信、形象与地位,从而放弃在新泛电事件上给陈氏支持。
马华和解方案无法落实,梁维泮仍坚持由他代总会长,陈群川代署理至下届党选的协议,以表示尊重马哈迪调停的立声不变。这一来,导致梁派中人有所不满,尤其代署理总会长授于陈群川,更令时任代署理总会长的麦汉锦不是味道,他以纪委会主席身份,开除陈派14名“精英”的关键人物,不满“老大”舍他取陈,进而埋下史称马华“宫廷政变”的伏笔。
赢了战役,输了战争
马哈迪对马华党争感到厌烦,当权派无能解决争端,更感到失望。作为马哈迪当国议员时期的知交陈忠鸿来说(时任马华总秘书),更能了解ATAS的“上意”。
以麦汉锦(劳工部长)为首的宫廷政变,成功拉拢另一部长陈汉源,瓦解梁维泮“4大金刚”(4部长)作为党争后盾的优势,马哈迪补上一脚,革除梁维泮的房屋及地方政府部长职,一场倒梁维泮,支持麦汉锦上位的特大终于在总统酒店上演。
这场以陈忠鸿回答记者追问的特大,虽语焉不详,但重复多次指这是“ATAS”(上头)之意,已经欲盖弥彰,主导者身份呼之欲出。
当时驻守马华总部的领袖,包括总会长梁维泮,一直关注从特大会场传来的讯息,其中攸关召开特大的人数是否足够或流产;其中传来陈派的卫生部长陈声新与数名支持者(可能是中央代表),出现在麦汉锦倒梁、取代梁氏为代总会长的特大现场,惟最终遭陈派中人劝离现场,麦氏主持的特大也因出席人数不足,只差不到“一巴掌人数”而流会。
最终,陈群川挫败梁维泮,1985年11月出任总会长,虽然,他在务边竞选国议员得胜,却不受委为内阁部长,显然已知道新泛电事件即将爆发;而梁维泮欲进行支会、区会改选,受到庭令阻止等拖延,似等待新泛电事件早日揭盅,惟时不予我。
同时,陈群川也自我形容:“赢了战役,输了战争”。梁陈两人都是输家,自不待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