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届大选反风吹起,致使国阵在国会丧失2/3议席优势,更丢失5州政权。如果说308大选的结果为大马政治掀开新契机,2011年709净选盟则是大马社会运动的新契机。
709之后,多个公民运动组织在柔南冒起,包括以年轻人为首的柔南黄色行动小组,以及促成2012年428新山净选盟集会的柔佛人民行动小组。
过去两年来,这两个小组在新山推动多项运动,包括号召柔南民众前往全国各地参与大大小小的集会,接受社会运动的洗礼。
随著大选脚步趋近,两个小组与年纪较为年长的公民组织如“老爸老妈改革运动”、老友联谊会、华教救亡与发展运动等,联合发起“柔州人民诉求运动”,可说将柔南社会运动推上一个高潮。
柔南社会运动发展至“柔佛人民诉求运动”,已汇集了老中青的参与者。有关力量是否能在来届大选中发挥影响,甚至在更长远的未来为柔南公民运动打下良好基础,引起关注。
柔南公民运动的推广获得众多年轻人关注,有人认为这是青年醒觉,有人则认为是一时风尚。虽然如此,青年参与的公民运动,所积蓄的力量毕竟有限,惟只要加入引导,就能趋起成为公民社会中的新兴力量。
“柔佛人民诉求运动”主席赖益成说,这两年来,全马的社会运动都产生了一番前所未有的新景观,成千上万的年轻人自觉地、勇敢地站出来表达他们的看法,他们可能是出自于对生活环境恶化,对环保课题的隐忧和关注,进而对国家的弊案丛生及选举不公等现象,进行思考。
“特别是在网际网络发达的年代,他们很轻易地获得大量的资讯,并且利用面子书等工具和有共同志向者进行交流和结交朋友,进而互相激励参与社会运动。”
他指出,新山在这个现象中表现得比较特出,之前新山民众对于社会运动有一定程度的冷感,主要是因为资讯被操控,执政者挥舞著大棒子和胡萝卜在镇压和愚弄人们的思维。
投入实质性工作
他说,去年428净选盟在吉隆坡发动了超过10万人的集会时,在新山也自发自动地结集超过5000名年轻人,有点惶恐地第一次参与集会,表达对净选盟和绿色盛会的支持。
随后,部分参与者也投入各项实质性的工作,比较显著的是由柔佛人民行动小组和柔南黄色行动小组,所推动的选民登记运动和选举监督员培训班。
此外,柔南黄色行动小组近期所发动的“扫街”活动最具典型意义,在每个周末和周日上午,都可以看到一群穿著黄、绿色恤衫的年轻人,他们在新山各地的菜市场、食阁或小贩中心,举著标语、用扩音机对著市民发表简短的谈话,并且派发传单。
“这些情况前所未见,从这些年轻人所展现的毅力、耐力和决心,以及他们所选择活动方式的精准度,可以看出这不可能只是一时的风气。”
他认为,这是一项崭新的公民社会形成的初级阶段,就算大选结束,成熟了的公民社会运动只会更加壮大而不会萎缩。
结合老中青力量取长补短
对于“柔佛人民诉求运动”,被视为结合老中青三代力量,共同推动公民运动在柔州茁壮成长,在合作上三方都必须磨合。
赖益盛直言,在新山兴起的这股社会运动,是新山年长者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情况。以往的社会运动都带有很强的意识形态或政治性,就算是天后宫事件,也是以“茅草行动”告终。
现在兴起的是所谓的公民社会运动,本质上已有不同。其中,社会的日益复杂,产生了很多新的公共议题,人们参与这些议题的活动,政府是不能用老一套的方法来镇压,因此这种运动会日渐强大,成为与政府平起平坐的强大的民间力量。
华团多自我束缚
“这是一个国家走向全面民主化的非常重要的环节,所以作为老一辈的社会运动参与者,应该从中学习并且出来协助年轻人认清方向,和改进工作方法。我们有很多失败经验,也可以让年轻人避免走向同样的错误。”
“我们很欣慰地看到,这次的合作真正做到取长补短,互补性很强,把老、中、青的力量结合得很好,完全没有发生摩擦的现象。”
作为曾经出任新山华社最高领导机构的掌舵人,赖益盛直言华团有很多局限性,许多自我标榜为领导机构的华团都是自我束缚,很难在公民社会运动里扮演正面的角色。
他直言,个人在华团服务了20多年,感受最深的就是不能畅所欲言,而公民运动则提供了不同的平台。
只为人民站台 守住道德制高点
对于在接近大选时推出柔人民诉求运动,是否会担心努力遭人政治化,赖益盛说,任何事情的起因都和政治有关,解决问题的根源也还在政治。
他说,诉求运动提出“不为政党站台,只为人民站台”,就是要避免人民诉求运动遭人政治化,失去公民运动的道德制高点。
他指出,柔佛州人民对于治安问题、经济问题、教育课题和贪污腐败等课题都特别关注,最近环境污染和土地受不合理征用等事件也很引起关注,民众也意识到解决这些问题的关键,也牵涉到选举干净与否。
“所以我们认为这10大诉求已经代表了柔佛人民的心声,肯定获得广大人民的支持。”
凭热血参与 独立思考中成长
新山公民运动蔚然成风,长期在新山推动公民运动的新山人民之友工委会主席团成员黄贵文表示,柔南公民运动的兴盛是源自于国家局势的发展,而作为公民社会,人民开始勇于提出诉求,这点值得肯定。
然而,他说,近日参与公民运动的部分组职,实际上是一些被边缘化的华团,并直言一些团体是投机主义分子。
“虽然如此,这并无损公民运动的发展。只要有共同的斗争理念,不同的组织都可以汇成河流。”
黄贵文提醒,如今新山公民运动有百花齐放之势,然而在运作上需要有一贯性,慎防人多口杂而使斗争目标失去焦点而走调。
对于年轻一代成为柔南公民运动主流,他直言这是公民运动发展的自然趋势。“在每个时代发生的公民运动,青年都扮演著先锋的角色。这是一种自然的循环规律。”
至于年轻人参与公民运动是否只是一种“风尚行为”,他则认为年轻一辈在参与公民运动时或许单凭一股热血,但在不断接触各种社会议题的过程中,将会逐渐自我独立思考,这是公民社会的成长过程。
他认为,年纪并不是公民运动的限制,反之不同年龄层一同参与的公民运动才有其可贵之处,因此“柔州人民诉求”运动,将反映社会普遍的诉求。
“在柔州兴起的公民运动,在未来仍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所造成的社会冲击,也将是正面积极的影响。”
308海啸让归侨感受选民力量
相较柔南黄色行动小组,柔佛人民行动小组(JPAG)的曝光率较低。但该小组比黄色行动小组更早成立,投入公民运动。其焦点工作专注在选民登记工作,近期则转而提倡民众参与选举监督员、及计票员课程,以实际行动参与大选。
小组主席林少民说,本身算是一名海外归侨,出身于东马,并在新加坡成长,过后负笈海外,回国发展后已30多岁,并且对大马没有归属感,移民的念头不曾中断。
然而,308大选的结果,令他明白手中一票可以对国家政局有深远影响。他获知在第12届大选中,有450万名具有投票资格的国民,没有注册成为选民。于是,他与几名友人商议,在柔南推动公民运动,最初先进行是选民登记运动。
“最初我们在五福城范围推动选民注册工作,获得很好回响。到了2011年尾,我们已协助2万6000多名国民注册成为选民。”
他说,709净选盟集会是一个转捩点,将全民团结在一起,为公民运动积蓄力量。709后,人民已活在一个新的马来西亚。人民醒觉本身可以为国家贡献,已达到改变。
林少民指出,709之后柔佛人民小组认为公民力量必须加以引导,因此发动选举监督员及计票员课程(PACABA),让更多人可以在大选时,协助保护本身的一票。
他说,社会强调以选举来达致改变,然而我国在选举的过程中,仍可能会出现许多舞弊。因此,PACABA课程就是让选民有机会成为监督员及计票员,推动这项课程的理念是:我们的选票,自己来保护。
他表示,至少已有600人参与课程,其中参加者以华裔为主,而柔南黄色行动小组通过社交网络的宣传,使课程更广为人知。
林少民直言,“柔州人民诉求”运动中,可看见许多年长者也挺身而出,显示柔南公民运动未来的道路光明。
他坦承,青年一族在接触许多社会议题后,凭一股热血投入公民运动,但这无碍于公民运动的发展,只要加以引导,相信会带来正面积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