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0年前的王丽涓命案、黎明茜命案、高丽芳命案、朱玉叶命案、诺丽达命案,到近年的苏西拉华蒂命案、阿旦杜亚命案及安华肛交案,都不难发现科学化验扮演著愈来愈吃重的角色。
当苏西拉华蒂命案发生后,警方拉大队前往万津现场收集多达300种样本,并把证物呈堂供证时,我们可以看见科学化验,对一宗案件帮助有多大。
10年前,王丽涓命案,也是因为化验结果吻合,而把清洁工人阿末纳吉定罪。无可否认,除了警队鉴证科,大马化验局也是功臣之一。
大马化验局鉴证部(Jabatan Kimia)平均每年接收大约5万至6万宗案件。在实事求是的原则上,分析工作绝不马虎,即使已找到结果仍必须重复翻查多次,避免出错。
须保存证物原貌
根据化验局数据统计,鉴证部在2010年共接收5万6147宗案件,分析样本多达62万3747项;而2011年则有5万9499宗案件,所分析的样本大幅度剧增至88万9371项。这些数据一再证明,国内刑事案件依赖科学化验破案的程度已达“你我不分”的地步。
大马化验局成立百年,主要任务是提供各政府部科学化验服务,包括协助警方到罪案现场搜集罪证。
20年前,大马皇家警察部队自立科学鉴证组,从此警方与化验局携手破案。警方负责出动现场,后者则负责接收警方的证物,进行化验。
科技进步,犯罪手法也越来越新,凶徒往往干案后都设法毁灭证据,在这种情况下,化验局更显得重要。
大马化验局就像是一把钥匙,愈来愈多的证物都从警方手中接过,协助打开“地狱之门”。
从1978年投入服务近34年的大马化验局(行动)副总监曾汉方,在接受《东方日报》专访时说,化验师在进行每一项化验时,首要原则是必须保存证物的原貌。
他强调,除了日常对样本的分析工作之外,最大的挑战是如何在法庭上,以专业知识证明证物的可靠性,才不至于出现纰漏,让罪犯脱离嫌疑。
翻查多次化验结果
他说,化验结果必须准确,即使分析结果已经找出,鉴证人员仍需翻查多次。至于每项分析需时多少,胥视复杂程度。
“从警方锁定目标嫌犯,继而展开逮捕行动至搜集证据,过程并非一般人想像的轻易。为了避免最后仍徒劳无功,化验师除了确保证物可成为有力证据外,也必须具备丰富知识,以应对控辩双方的提问。”
根据化验局统计,化验局平均每年为至少1200宗案件出庭供证,相比两年前,去年出庭供证的频密率,大幅度增加约1/3。
女拿督命案证物多达300样
与曾汉方是大学同学的科学鉴证部主任林光文,任职期间处理过的案件不胜其数,当中不乏轰动全国的瞩目案件,包括“市场执行员诺丽达山苏丁命案”,以及目前仍在审理的“女拿督苏西拉华蒂命案”。
提起诺丽达山苏丁,林光文仍记忆犹新,尽管控方传召多达34名证人举证,并提呈许多证据,惟承审法官阿都哈密基于控方无法证明被告哈尼夫,是诺丽达毙命前,最后一个发生性行为的人士,而裁决被告表面罪名不成立。
诺丽达山苏丁是于2003年12月5日凌晨4时左右,被发现卧尸在其位于金地花园的公寓卧房内。警方较后逮捕与死者有婚外情的工程师,并以谋杀罪名提控上庭。
上庭专业解说
林光文在审讯进行第14天时,被传召上庭供证,针对死者及被告的血液样本,所进行的脱氧核糖核酸化验结果,提供专业解说。
他当时指出,DNA分析结果显示,塞堵在死者嘴巴的面巾上,70至75%的DNA属于死者、20至25%属于被告,其馀5%则属于一名不知名女子。
分析结果也证实,此案证物包括枕头、8张纸巾、床单、棉被以及3截床褥碎片上所遗留的精液,与被告的DNA吻合。
尽管如此,证据也显示事发公寓曾出现一名有浓烈体味的男子,以及在死者体内也发现“不知名男子”的DNA,在疑点利益归于被告下,被告被判无罪释放。
法官严谨查问
林光文表示,此案虽然至今仍是无头公案,但是,这宗案件却显示出化验的重要性。此案也是他工作以来,面对最多证物的案件。同时在法官的严谨查问下,得到宝贵经验。
至于“女拿督苏西拉华帝命案”,由于此案牵涉到4条人命,再加上死者被烧尸灭迹,被送往化验局进行化验和分析的证物更是多达300样。
林光文是扮演协助吉隆坡法医的角色,为300样的证物进行核对,不过,由于案件仍在审讯中,林光文不便透露太多。
新手缺经验 化验师青黄不接
在此之前,科学鉴证这科目乏人问津,以致有经验的化验师寥寥无几。不过,随著需求增加,多间大学如博特拉大学、国立大学、马来西亚理科大学和玛拉工艺大学等,近年也开设科学鉴证课程。
目前,大马化验局总部联同13间分局共有1300人,其中980人是在技术线上服务的化验师,隶属鉴证部有300馀人;而为了应付繁重的工作,单单在吉隆坡总部,鉴证人员便占153人。
“虽然这行已开始受到关注,不过‘青黄不接’的现象还是存在,化验局中大部分化验师的年资少于7、8年,而大部分刚入行的毕业生仍缺乏经验。”
毕业于马大化学系的曾汉方说,既然人手不足不是一时三刻能够解决,唯有另谋策略,从其他方面下手,以提升化验局的服务。
派员到外国取经
这包括增添先进仪器,来缩短分析样本的时间和提高准确性,以及对科学进行研究,以找出简化程序的方法,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更准确的结果。与此同时,当局也派员到外国取经,提升学术水准。
当中,由11个国家,即马来西亚、新加坡、泰国、韩国、印尼、越南、中国、寮国、蒙古、菲律宾和汶莱所组成的“亚洲法证科学学会”(Asian Forensic Sciences Network,简称“AFSN”)也提供平台,促进各国在技术上的交流,而此学会主席,正是大马化验局鉴证部主任林光文。
精准化学分析罪犯无所遁形
科学鉴证经常受人关注,因为它涉及许多轰动一时的罪案。然而科学鉴证的分析不但只为了高调案件,也同时参与成千上万宗的大小案件分析。
每宗刑事罪案都需要精准的分析,这必须包含全面的分析结果、通过科学验证的结果及先进科技的配备,来为每一宗案件伸张正义。
比如一宗强奸案,化验师只要倒入一点化学物品在受害者的裤子上,嫌犯的精液便无所遁形。
又或者一把已生锈的刀,警方无法从肉眼辨别那是血迹或是锈迹,化验师只要抽取样本,再混入化学品上,从呈现的颜色便能确认这是否血迹。
化验师再把样本送往品质保证与科研部,确保这是血迹后,再交回给警方。这时,警方再通过DNA检验,便进一步查出血迹的主人身份。
通常整个化验分析过程快则2、3天,慢则一个星期。统计显示,鉴证组于2011年分析样本与2010年相比,提高了29.9%,所接获的案件分析也相对增加了5.6%。
大马化验局百年历史
马来西亚第一间化验所于1909年在槟城成立,相隔37年,第二间化验所才建立在吉隆坡,较后升格为总部。
至今已踏入百年历史的化验局,目前共有13间分局。除了森美兰和玻璃市之外,化验局分布在全国,当中范围面积较宽大的砂拉越和沙巴,则分别有3间及2间分局。
化验局划分出4个主要部门,即科学鉴证部、环境卫生部、工业与贸易关税分类,以及品质保证与科研部。
另外,人力资源与行政服务部,及资讯科技与发展部,则扮演辅助角色,使化验局的操作更有规格。
大马化验局具备最先进的分析仪器,以及安全的环境,更曾在在2001年荣获职业健康及安全管理体系(OHSAS)认证。大马化验局也获得品质管理ISO9001认证、ISO17025实验室认证及受到美国犯罪实验室主任协会(American Society of Crime Laboratory Directors,ASCLD)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