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2008年大选打破国阵的州政权垄断后,我国执政党为了讨好选民而开启了各种民粹措施,比如动辄宣布特别公假、派发援助金、大专生购书券和电子钱包、大道免费通行等等。近几年,不管是希盟、国阵或国盟掌权,民粹措施更是变本加厉。

以援助金为例,其派发金额逐年增加。纳吉政府在2012年首次派发500令吉的一马援助金给家庭月收入少于3千令吉的人民,当时全国总共有约470万户家庭受惠,总额高达20.9亿令吉。11年之后的安华政府预算中,其中一个类别的家庭收入低于2,500令吉,可获得最高2,500令吉的援助金,所有类别的援助金总额约80亿令吉,预计可协助900万户家庭。

希盟、国阵或国盟都好,提出增加援助金的理由是为例协助B40低收入群体。可吊诡的是,过去几届政府一方面说要搞好经济,提高人民收入,另一厢的数据却显示接受援助的金额和家庭越来越多。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吗?

近年也开启了大选和节庆假日的特假先例。2018年大选投票日落在星期三,政府宣布特假情有可原;2022年大选投票日落在星期六,政府也宣布周五是特假。希盟1.0在胜选后,连放2天特假;安华出任首相后,也在隔数天后放1天特假,开斋节也放1天特假。此外,配合欢庆各族群的主要假日,大道使用者从回扣变成免费通行数天。

民粹措施越多,选民也许乐见其成或可能感受到“感觉良好”(feel good),但这种“感觉良好”效应恐怕无法持久。这是因为羊毛出在羊身上,大道免费通行也是用纳税人的钱支付大道公司。政府每天高喊债台高筑,一方面却不断扮演财神爷开仓派米,到最后是否要扩大税收和增加税务?对于执政党而言,民粹措施是否可以吸引选票,保住政权呢?如果民粹措施可以保住政权,那么国阵在2018年就不会倒台。

民粹措施有如令吉的走势。安华一上任首相,令吉兑外币应声而涨, 市场深受鼓舞,3个月内1美元兑令吉从4.70令吉升值到4.20令吉左右,但最近却下挫到4.50令吉左右。这说明短暂的利好消息可以刺激市场,但是如果政府没有对症下药或落实经济改革,市场很快就会恢复理性。除非令吉的升值长期有赖于外币的贬值,如美元再次走弱,那么我们可以阿Q的自认,令吉走强了。

安华政府要如何自强巩固政权呢?是要等国盟衰弱以民粹措施收割选票,还是落实改革和提出新政策,展现与国盟不同之处?至今,安华政府比较明显的政策是打破垄断,如公共交通付费系统、验车服务、MyEG政府电子服务和5G网络批发供应商。但,这似乎比较多属于交通部和数码部的反垄断政策,我们还没看到其他部门紧随其后。

若干年后,安华将会为我国留下路“改革之父”还是“特假之父”的称号?这取决于当下的安华是否铭记“烈火莫熄”的初衷,而非仅仅只增添了一个“制度改革”部门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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