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北京,5月是很好的季节。北京市一片绿意,阳光明媚,一身清爽。我去北大出席东南亚历史与《东南亚各国史纲》编纂学术讨论会。广东中山大学的范若兰教授,广东外语外贸大学李婉珺副教授还有笔者负责撰写《马来西亚史纲》。
这是中国世界出版公司继出版东南亚各国概况系列,文化与投资系列,另一个大型出版计划。这项计划由北大越南研究专家梁志明教授统筹。为各国执笔撰写国别史的学者大多都能掌握当地语言,多部史纲是前辈学人和年轻学人合著。这部“史纲”是介于通史和概括之间,大家以求反映当地的观点、最新的学述观点,尤其是所在国学者的研究成果。
一带一路除了是外交商贸的热点话题外,也带动了原来在史学界以及国际关系学界边缘的东南亚研究。中国外交政策以及国企外出到东南亚,碰到了种种问题,许多都是历史纠葛所致。南海问题、湄公河上游的水坝、中泰高铁、印尼高铁、马新高铁等运作的不顺畅,体现了决策者、执行的官员、国企到了东南亚体验了各种“文化冲击”。
中国输出GDP,以为通过基础建设,可以达到与当地友好共荣的目的,却赫然发现当地还有除了人民币之外的考量。这些问题有些是新的,有些是当地人对中国的观感和中国对当地认知的差距,也有许多是历史记忆的纠葛。
与中国陆地接壤的印支半岛的越南、缅甸、寮国的历史问题很复杂。在近十年来,越南史学界有去中国化的倾向,他们推崇传说人物雄王,一举把越南民族的起源以及王朝上推到4000多年,版图还可以包括了现今的广东广西两省。
整部越南历史的重新撰写就是一部对抗中国侵占越南领土,越南抗中的历史。而今如果有任何越南史学家重提中越两国的历史文化共源论,或越南民族起源于中国,那基本上就是丢饭碗的事。寮国的问题虽然没有这么尖锐,但是同样面临老挝民族是不是源自中国境内的问题。寮国的本土史学研究起步很晚,迟至90年代寮国国立大学才设立历史系。
民族起源成问题
原来在民族国家划定疆界以前,跨界民族是个常态。划定疆界建国后,民族的起源就成了一个问题,也成为了争议的焦点。马来群岛(包括有印尼、菲律宾、马来西亚、汶莱、新加坡、东帝汶和巴布亚新几内亚的大部分岛屿)的民族跨界以及起源问题,我们的国族论述也曾经面临过。
到底马来半岛的马来人是移民,从印尼移过来,还是原生土著?马来西亚的历史学界也曾经创造过“原生马来人”(MelayuJati)的说法,力证土地之子,真是马来土壤孕育而生。说到这个,我应该去读读印尼学者如何看待马来民族起源的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