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2月24日傍晚6时胡适在中央研究院欢迎任之恭、梅贻琦等7位新院士的酒会心脏病发,猝死当场。“7点35分,胡夫人从台北赶到。她一看见先生的遗体,昏厥过去”。
胡夫人“不断地哭喊著,适之,我的亲人啊;适之,我对不起你,你会先我而去;适之,你为国家昨夜还赶文章赶到11点,你这样不顾性命,就永远睡在这里,永远离我而去”。
转引自胡适秘书胡颂平著《胡适之先生年谱长编初稿》这个版本,李敖读之,老爱调侃。应邀到了凤凰的特约节目开讲,也不忘说明记录的场景,其实和现场的事实有所出入。
凤凰书品编《李敖主讲:快!等你开饭》(长沙:湖南;2014)载李敖说明:“胡老太太赶到现场去的第一个动作,是坐在她死去的丈夫旁边,用手捶打胡适的尸体,一边捶一边喊,死鬼胡适之,你怎么把我丢下不管了……”(页193)
政治正确的版本,总是这样。历史和本土的人物传记和报道,也不例外。字里行间,点点滴滴,都是和谐的不吝溢美之词:英明神武,温文尔雅,一柱擎天,气压乾坤。事实上呢?
政党的专页,华团的特写,学校的校刊之中,犹是常见这般文字。后人参考,自然必须十分小心,不能以讹传讹地把领导的偶有佳作,当作了流芳百世的经典之行了。
可惜,学者奉诏下笔领导的传记,还是旧习不改:错误,放小;成就,夸大。因为这样,想起达因传记的经营企业和治理国政的神奇,对照今时的不同往日,不禁惘然。
虚实真假,到底如何?一时之间,也看不清楚,唯有交给后来的历史学者,评断诸如那些年华社的n个博士,确是人间罕见的大学者,还是假大空,怎么一转身,把百年的基业搞得满目疮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