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张与做法,政策和政令,显见的不只是政权的高度,同时也流露了一个人的胸襟。“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范仲淹,应对勘舆福地的态度,正是流芳百世的典范:
范仲淹曾购得钱氏的南园,将徙迁那儿居之。阴阳家称谓南园风水奇家,接踵教出公卿的大官;范仲淹乃曰:“一家人独贵,还不如让江苏之士大夫,都受教育于此,贵气将无限于自已焉。”因此将私产,改以其地为学子之宫。
既然这样,旅游及文化部长纳兹里何必咄咄逼人,一再坚称政府迟早将会名下的土地,年杪学校假期之后必拆精武华小,改建“文化遗产城”办公大楼与一间马来餐馆?
这就是国家推广“旅游及文化”所遵奉的方针吗?纳兹里难道不知,旅游及文化部所连累的,不只是一间学校,而是精武学校广大家长和学生心生累积的民怨?部长是否顾虑倒数下届大选仅有60-5=55个月,政府准备怎样解释这一番轻举妄动?
此例一开,全国三分之二半津贴华小,连同三分之一全津华小之岌岌可危,不在话下:一片片的校地,权归董事会、会馆、商家、园丘、个人或者政府的机构名下,他们怎么看待闹市的黄金之地呢?
当中,据林廷辉博士和方天养二君合著《马来西亚新村迈向新旅程》(2005)统计,国内现存450新村的华小多借租赁地契或者临时租赁地契苟活偷生。一旦地主改变主意,精武的不测,恐怕行将排队陆续重演。
何况,《土地征用法令修正法案》颁布之后,时任在野党领袖林吉祥先生1991年7月30日人在国会辩论,一早预言未来一系列的“土地购物单”,少不了私人拥有的校地的宗教学校、华文独立中学和华文小学。
不管旅游及文化部旨意为何,志在解决什么问题;如果此事转由范仲淹接手处理,方案想必得以马上圆满下画:文化当是旅游之本,可是,学校不存,历史只能在蜡像馆寄生,马来西亚的文化焉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