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说,在学术界,也不时会听闻一些“抄袭”或“窃占”事件。依稀记得多年前曾爆出某大学女教授窃取学生研究成果来发表的丑闻,连媒体也有报道,惟后来如何收尾则不太清楚。至于仅在圈内口耳相传,属内幕或半内幕消息者,其实也不少,某些甚至还是有机会听到受害者陈述的。

事实上,外人或许不太明了,学界于某种程度上,也确是个“江湖”、“名利场”,甚至“鳄鱼潭”,其中蝇营狗苟、沽名钓誉、假公济私、偷天换日、过河拆桥、口蜜腹剑、借刀杀人、弱肉强食等现象,不是从缺,而是“寻常”,甚至还有叫人为之极度傻眼、齿冷、倒胃的个案。也许必须承认此句老话的贴切:“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学界自然也不例外,包括滋生一些神通广大、横行霸道的“学阀”。

遗憾的是,诚如一般民主体制不太健全的非西方社会,缺乏利好环境的保障及鼓励下,人性的光明面总沦于晦暗,以至不幸被抄袭或窃占者——尤其相对弱势的学生、下属、新人等——往往孤立无援,许多为“前途”计,只好忍辱、认命,顶多借背后发牢骚、暗骂、嘲讽、诅咒等方式来自我平衡。换言之,于如此“江湖”内,除非您够份量,否则实难以投报、揭发、起诉,乃至连从旁“见义勇为”也担当不起,只因权力不均衡、制度不透明。

于如此体制缺陷下,往往是那些最敢于搁置原则、罔顾规则,甚至典当良知者最能“如鱼得水”。更可悲的是原本洁身自爱者,在环境迫使或诱惑下,也不得不低头、咬牙、狠心跟上,结果是彼此拉扯、拖曳著更沉入腐臭的酱缸。当然,也有一些虽无力改变外境,但也不愿或不甘随波逐流者,只好学会最基本的自保,如说低调谦让、不求不争,这至少能无愧于心。

质言之,所谓“格局决定结局”,若人们一味局促、沉缅、纠缠于酱缸之内,不试图打破之,那只好一代又一代人的持续相互腐化。一些当年被抄袭、窃占,或被前辈剥削、役使、占便宜者,熬过最艰难的时段后,从“媳妇”转身变成“婆”,又来借权力、地位和人脉上的相对优势“欺侮”(美其名为“磨炼”)晚辈,宛如“轮回”,实在不堪!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毕竟人本性上即带有各种缺憾,总会借机自利,甚至不惜为之而践踏他人。没有民主化改革,就甭想学界会是一片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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