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洪国川、张庆禄合著的《新马siao华人》(吉隆坡:海滨;2012),我也在读董桥的《一纸平安》(香港:牛津;2012)。两地的中文,两般的文化,两道的风景。
前辈李系德先生给《新马siao华人》写的序文,说的确是:这里的语言的程度真的cannot了。李先生提起英国移民厅官员都误会到往英国留学的大马学生都念法律,缘由在于应答为何远来,他们都答:Study loh,谐音,Study Law也。(页8)
所谓学贯中巫英,精通三语,说到底,其实正是这么一回事,懂的不是语文秩序井然的Law,而是随口而出的杂乱无章:“方言、马来语、英语混杂其中,自家人围在一堆,讲起来很起劲,中台人士听不出所以然。”
电台广播的娱乐节目,如今也不例外,主播开口,pandai得很:报告歌手和歌名,不得不说华语,叽里咕噜,则用粤语;如此交叉,直至最后。“做么酱的”?这就是一个马来西亚的style,一个马来西亚的气派。
学校呢,不逞多让。年初我在〈州立访客穿著必须端正〉说起吉隆坡州立华小门前的通告出现“访客的穿著必须端正及不暴露”的魑魅魍魉。事经n月,2012年都快过去了,同样的告示还是一字不改,“端端正正”地钉在墙上。
教学语文和语法的大殿之堂,态度这样,视若罔闻,商场之上的白字,屡见不鲜,自可理解。一句“同行勿进,面斥不雅”,那日途经街道,见到了“面诉不雅”和“面拆不雅”两个版本。
可是,上梁既然如此,下梁逐渐朽了,何足为奇?诉诉拆拆,任你鱼肉:想诉就诉,想拆就拆。不知董桥一旦读之,心里做何感想?“睬你都傻”?Beh tahan了?还是被炸到,气得大骂kanas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