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高小时期就接触到天文知识,不过那也只是《科学》课文里的一小部分,后来念中学时翻了一些课外读物,才“渐入佳境”。无论如何,我后来也没立志当天文学家(虽曾勤于观星),只是从此对“存有”经常抱持一种“不可思议”的感受。著实说,不可思议并非离奇古怪之事物的专利,且读读天文学,就会了解我们身处的宇宙即多么不可思议。
如说宇宙之大,简直是匪夷所思。对于没有天文望眼镜的古人来说,“天”只是个覆盖万物的大罩子,除了挂满各种天体,上面还住著神灵,甚至过世的亲人。即便当时顶尖的科学家,如依照亚里斯多德传统,也认为在如洋葱般一层层的“天幕”之外,就是神的至高“居所”。然今天的天文学则很明确地告诉我们:地球和太阳之间的距离约有1.5亿公里,而位于太阳系最边缘的冥王星则离太阳约有50至60亿公里。
太阳其实不过是一颗普通的恒星,那离太阳最近的其他恒星到底有多远呢?答案是:平均约50兆(万亿)公里!目前所知最靠近我们的另一组恒星是Alpha Centauri,约40兆公里以外。太阳的邻居都住得那么远,然这还不是宇宙无垠的极致体现,因太阳还只是螺旋状的星系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成员,而我们身处的星系——银河系有多大呢?答案是:直径约10万光年,而一光年等于9.46兆公里。据估计,银河系里或有4千亿颗恒星!
同样叫人惊讶的是星体之间的“空荡荡”,虽说夜晚的星空显得那么拥挤,尤其银河,根本就是一条稠密的星带,然这都是远距离之下的假象。若以地球的标准来论,别说恒星之间,连太阳系各行星之间的“空无”状态,都太超乎想像了。至于星系彼此之间的距离,目前所知最靠近银河系的小星系Sagittarius Dwarf,位于8万光年以外,而大星系Andromeda,则是2.2百万光年以外!所以甭说地球,连银河系都是宇宙中非常孤零零的沧海一粟。
那宇宙到底有多大呢?没人知道,只能说其所蕴含的星系有“无数”。且据观察,宇宙还在加速膨胀,星体之间的距离越来越遥远。天文学家们对宇宙之大恐怕早已麻木,他们正关心的课题之一是宇宙会否无止境地膨胀、稀薄下去,以至一切归于“寂灭”,或会在引力作用下,于一转折点开始“塌陷”,回归唯一的奇点(singularity)。多读天文学,有时候还真会感慨:地球人成天在一个小点上兜兜转转,到底在忙什么?争什么?